“你若能在手下撐過一息不死,我便放過你!”
獨月當空,夜色淒迷,男子亦如之前般狂傲,如是說道!
燕竹錯愕,鬼穀散主錯愕,刺白散主錯愕,鬼蕩散主錯愕,鬼蕩首席錯愕,下空,千百玄陰子弟錯愕。
唯有不變的,便是那鬼蕩少女,宮清一人,在男子狂言出口的之後,她一掃擔憂,有的卻是莫名的信任,仿佛便是男子說要將這天摘下來,她、也相信!
靜默,場麵一時靜默極了!
足足半柱香的時間中,刺白、鬼蕩兩脈的弟子哄然大笑,好似聽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這笑是止不住的,好似不笑出來,便不能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一般!
“我沒聽錯吧,杜浚連這等話都說得出口!”
一如既往般,燕竹在所有的六代以下的玄陰弟子中,都是一個不可逾越,不可褻瀆的、天神般的存在!
“許是他這些年修煉的太過容易,便忍不住狂妄自大起來!”
低空中,這些話語不止,一眾鬼穀弟子麵色陰沉,不知是誰忽而喊了一聲:“赤魔首席,我相信你!”
這一聲,隻是鬼穀弟子在極度的壓抑中,爆發出來的,卻不想引起了無數的鬼穀弟子的附和,這些弟子紛自想到了那個誅殺鳴幹、斬殺公孫瀾,一路血腥走來的男子,這男子便是現今的鬼穀首席,昔日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鬼穀末代弟子!
刺白散主失笑,鬼蕩散主失笑,燕竹失笑,燕竹故作歎息,他道:“何如如此狂躁?”
那燕婉兒更是一臉不屑的望著杜浚,脆生說道:“好個恬不知恥的鬼穀首席,竟敢說出這等話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修為?”
鬼穀散主錯愕之後,便是一臉的古怪,此刻聞聽燕婉兒的話語,勃然大怒,斥道:“閉嘴!”
“你才閉嘴,我又不是你鬼穀的弟子,你管得著麼?”燕婉兒臉色掛不住,惱羞成怒,道:“就這杜浚就能坐上你們鬼穀首席,想來鬼穀這些年是越來越末敗了,想來我昔日不過殺了一個鬼穀末代弟子,一個鬼穀末代弟子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鬼穀散主大怒,作勢便要上前,卻見鬼蕩散主一下子來到了燕婉兒的身前,含笑莫名的望著的鬼穀散主!
“殺!杜浚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把燕竹殺了,以後不要在回鬼穀了!”鬼穀散主大怒之下,無從宣泄,幾乎咆哮著對杜浚說道:“你今天若是能一振鬼穀之氣,來日你要什麼,隻要我能辦得到,隻管開口!”
想來,鬼穀散主也是修煉了千年的老妖怪了,此刻動怒,卻是被鬼蕩散主莫名的笑容勾起了心中最不願提及的事情——鬼蕩散主那笑容分明就是譏諷與嘲笑,好似再說:“我在這裏,你敢麼?”
“杜浚便是能和燕竹戰平分秋色,我便答應他一個條件如何,便是要取我性命,我也毫無異議!”鬼蕩散主淡然說道,好似有著天大的把握!
杜浚對於這一切都置若罔聞,周身散發的這滔天的殺機,姿態狂傲的看了燕竹一眼,道:“半息,你祭出神通吧,半息之中,我若是不能破你神通,便當場自裁!”
此話一出,所有的玄陰弟子都愣住了,便是狂也沒見過這麼狂的!
便是鬼穀散主此刻,也是後悔了!
燕竹姿態隨意,故作歎息,道:“我真看不出你有什麼資格如此說話,我真看不出你有高出鞏基初期半分的修為!”
話語中,一抹紅光在他的頭頂之上慢慢凝現,少頃忽而暴漲千丈,血紅的忘川河,將昏暗的天空都遮掩住了,血光灑下,將下方的所有人的臉色都映襯的紅光滿麵!
這血河一出,登時將整個玄陰籠罩在其中!
杜浚麵色陰沉,驀然探手虛空一揮,轟隆一聲巨響響徹玄陰,這巨響不是來自杜浚,而是鬼穀中!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下方鬼穀‘回’字建築中,第四層此刻轟然崩塌大半,一道流光轟鳴而來,衝上虛空,被杜浚接住手中!
紅纓長槍!
杜浚長槍在手,祭出旗幟,探手抓來,一手旗幟,一手長槍,雙手驀然一合,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從他雙手之間爆出,轟轟隆隆的宛如行雷一般,震的眾人身體顫抖,震的山脈搖動,久久不散!
續而,一團漆黑如墨的煞氣衝杜浚手中爆出,宛如驕陽一般炙熱,好似風卷黃沙一般席卷了整個玄陰,此一刻,玄陰之中遊蕩的魂魄莫不是驚駭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