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至深之處,又是什麼所在?”杜浚心中困惑,一步消失在了即將破碎的風眼之中。
這裏是一片火焰的世界,大地之上龜裂密集,暗紅的岩漿不時從那龜裂之中噴湧而出,在其半空,更是不時卷起一片熱浪,撩人衣衫,若是凡塵之人,恐怕稍觸及這熱浪,便會被腐蝕的屍骨無存!
天際,杜浚抬頭看去,竟然掛著九個火球,那並非太陽,雖然炎熱,卻沒有太陽那浩然之氣!
一到此處,杜浚絲毫也不停息,一路奔息,尋了一處背陰之地,布下陣法,略微隔斷熱浪,又放出那彌留的仙鬼警戒,便自行入定而去。
先前在那冬黑之地,杜浚耗損嚴重,不但丹田空虛,便是那隱藏在隱脈中的精元,而是消耗了十之八九,此刻若非這一絲的精元存在,恐怕他早就生機全無了!
在他的體內,更是有著多重的內傷。
至而他這一坐,便是一個月之久,以體內僅存的一絲精元為引,先是緩緩的將丹田中的元氣恢複,再以元氣為引,恢複體內的精元。
精元乃是人之精氣所化,用起來縱然威力巨大,若是彌補起來,卻是極為緩慢,如此足足半年的時光,杜浚才將精元補足!
到此,他祭出玉盒,先是虛空布下禁錮大陣,這才將那天樹祭出,張口噴出一股死黑的元氣煙霧,將那天樹籠罩在其中!
時光悠悠,一股股連綿的生機不斷的湧入杜浚的丹田之中,半年之後,在他的丹田中那崩析而去的九煞蓮花印隱然凝出了輪廓!
如此,再過半年,九煞蓮花印凝實,天樹之上生機居然消弭了大半!
當日,他以半顆九煞蓮花印的生機灌入鬼將之中,促使鬼將生出了三十六顆獠牙,卻是因為九煞蓮花印之中留有天劫之力!
此刻,九煞蓮花印所蘊含的生機雖然不能讓鬼將再次凝現三十六顆獠牙,但驅出了天劫殘留,卻變的無比的精煉!
“想不到我拚命得來的這天樹,所蘊含的生機,竟然這麼少!”
杜浚略微失望,一口將那天樹之上所含的生機吸入口中,晶瑩的天樹登時枯萎了起來,卻在此刻,天樹三根樹枝之上的一枚紅果忽而血光大作。
其上生機無限!
杜浚大喜,張口猛的一吸,但覺一股澎湃的生機灌入丹田中,九煞蓮花印之上的黑霧元氣漩渦轟然轉動,帶動這無盡的生機湧入蓮花印之中。
漸漸的,在蓮花印底座邊緣,睚眥之象虛幻凝出。
杜浚毫不遲疑,張口猛吸,一時間天樹之上血光暴漲,幸好被虛空中的大陣禁錮。一股股浩瀚的生機湧入了杜浚丹田中!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天樹之上,那紅色的果實已然幹癟,其上的紅光越發的羸弱!
而在杜浚的丹田中,九煞齊出,同時凝現而出!
就在那龍之麼子凝現出的那一刻,在杜浚的丹田中好似轟隆了一聲,旋即一股浩大的氣息轟然宣泄而出,輕易的便衝破了那禁錮大陣,宣泄萬裏!
在距離杜浚所在之地五千裏之外,狂僧與鬱香兩人偕同而行,在兩人身後,卻是刑韻,幾人皆是默然,麵色擔憂,許久,狂僧道:“想不到那血紅秋水一變,竟然將我們二人弄到了此地!”
看了一眼刑韻,他歎息一聲,道:“此女隻是練氣士,卻不知為何流落此地,竟然還被人煉化了神智!想來此舉也隻有那道魔子才能做出!”
“不知道紅鶴師伯他們又如何?”鬱香也是歎息一聲,望著無窮無盡的火,忽而麵色一變,驚駭的望著東方!
一旁的狂僧也是麵色駭然而動,神念之中,但覺東方有一股浩天的氣勢轟然橫掃而來,端是讓兩人遁空而起,急退數百裏,那橫掃的氣息方才散去。
“這是何等的大神通者?”狂僧心有餘悸,看了鬱香一眼,忽而道:“走去看看,或可有一線離去的生機也不說不定!“
兩人留下刑韻,便向東方而去。
東方,狂僧兩人所去之地,正是杜浚所在!
“九煞異變,真正的神通!”
杜浚目光凝光湛湛,等帶了怎麼許久,他終於等到了今天!
丹田中,九煞虛影宛如活了過來一般,齊聲咆哮,聲音駭然,震天,便是周遭彌漫的熱浪在這咆哮之中,也是被橫掃出了百裏!
此地以杜浚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涼爽的所在!
同時,杜浚丹田中,蓮花印底座上的九煞轟然擺動其猙獰的身軀,幾欲掙脫而出,此一刻,杜浚心中期待!
誰知,就在此刻,突聞一聲咆哮從他身後傳來,緊接著,他丹田中的元氣瘋狂傾瀉而出,頃刻間元氣漩渦便消弭殆盡!
“是那仙鬼!”杜浚目光一閃,心中急迫,當即張口對著天樹一吸,將天樹之上所剩餘的生機盡數吸入腹中,補充元氣。
隻是,當蓮花台之上生機灌入,元氣漩渦轟然凝現之時,卻在下一刻又被仙鬼吸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