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原 第二十九章 荒州震蕩(1 / 2)

數千年來,通天穀中就從來沒有一個銀丹修士端坐其上,昔年,若非看在杜浚以一億草玉拍下百萬屍蠱,恐怕杜浚根本沒有資格。

便是允許杜浚參與悟道,通天穀的接引使也不過抱著有趣的心思,誰知,眼下這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甚至遭到眾多金丹修士不喜,暗自斥責杜浚區區一個銀丹修士前來搗亂、的小修士,此刻居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餑餑。

隻是若是他們知曉,這七年來,杜浚根本就沒有入道,而是在想一件事,一件事想了七年,卻不知會不會氣炸了肺——大道支脈,那可是連一些門派首席都不能隨意擁有的機緣!

不過,這機緣對於杜浚來說,可有可無。

七年,杜浚用了足足七年的時間去想當年那佛宗首席的一席話語。

道,又是什麼呢?

當年僧人曾說:金丹以下無道,隻算意境!

這些時日,杜浚逐漸感悟,不禁歎息:“那佛宗首席說的不錯,金丹以下無道,道乃是碎丹期步入元嬰的關鍵所在,說白了,其實碎丹期才可感悟天道……”

“隻不過世間縱橫,歲月悠悠,難免會有那不世絕才出現,金丹期便感悟了天道,雖然感悟的深奧不及碎丹期,但金丹期開啟了天道之門,來日碎丹之後,步入元嬰的機會更大!”

他歎息一聲,心神一斂,暗自揣摩那僧人的話語,暗自思量:“我以情入道,為情而殺,放在金丹修士眼中卻不是道,隻不過是一種意境,那道又是什麼所在?”

“道,乃路,乃途,追其根本,不過是人所行的方向……”

杜浚心中忽而一動,心念急轉:“換而言之,大地之上的路,化為道,便是人一生所途!”

“我一生修行,莫不是為了報仇雪恨,乃為情而殺,正是我的道……不對,這不過是我的一個意境而已,那道呢,道又在何方?”

杜浚心中焦躁,這焦躁足足持續了一年之久,待到第二年,他方才醒悟,連忙平息了心神,排除雜念,心中一片空白。

空白又是持續了一年,待到他心中再無波瀾,他便又開始揣摩那僧人的話語,一字字的想,便是僧人說話之時的表情與動作也絲毫都不放過。

昔日的每一個細節都一一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轉眼間,便是第五年,也就是那七千修士黯然離場之時,杜浚心中一動,不禁暗自責罵一聲:“想不到這些年,我卻是進入了歧途!”

旋即,他摒除了僧人的一切話語,神念之中唯有僧人的一道金光浮現,無限發達,此一刻,他試圖直接看破這金光的根本所在!

僧人曾說:這金光中,隱含了我的道!

隻是,再一年,也就是第六年,就在他堪堪刺破那金光外表之時,冥冥中忽而一股大力湧來,讓他身軀驀然輕微的一震,道心轟然,若非逆修,恐怕此刻他已然道心崩潰!

他並不知這窺視記憶中、旁人之道有多危險,恐怕便是碎丹修士也不敢如此,每一個人的道,都來自天道,天道無情,卻保羅萬象,每人的道都是不同的!

第七年,杜浚忽而想起了、他一直都未曾注意過的一句話,僧人的一句話:大道之源,神通而已!

“神通?神通又與道何關?”

杜浚再用一年,琢磨隱殺一式,隻是隱殺乃殺機,乃情,飄渺無形,想要感悟端是千難萬難!

“隱殺神通頗為神奇,與他人神通絲毫不同,既然我以隱殺不能窺視僧人的話語,何不以他人的神通?”

第七年末尾,杜浚心中一動,神念之中凝現出了那喚風神通。

通天穀中,幾方掌門目光盯著杜浚,那赤魔穀掌門抬頭望天,道:“第八年,也是時候結束此人的風頭了!”

“師尊,我猜這廝必定熬不過八年!”赤魔穀首席雙眼嫉妒炙熱,如是說道。

赤魔穀掌門點點頭,道:“出了通天穀,你便去將其斬殺,不惜任何代價!”

遠處,曲侯望著杜浚,忽而道:“他快要醒來了吧!”

刀穀掌門點頭,道:“恩,第八年已然可以稍微窺視天道之門,想來以他區區銀丹期,縱然天資過人,也難以承受感悟天道之時的威嚴!”

曲侯望著杜浚,暗道一聲:“希望你莫要執拗,感悟天道的那一刻,天道威壓,便是金丹期也不過堪堪承受……你莫要因為執拗,枉送了性命!”

“不過,便是七年,這小家夥也足以與昔日的你媲美了!”刀穀掌門忽而說道。

青衣樓一方,掌門凝望杜浚,忽而道:“想必此子馬上就要醒來,我吩咐的事情,你們可曾做好?”

伏媚醋意橫生,氣呼呼的點點頭,忍不住說道:“師尊,這家夥是我先發現的!”

“我知道,我也明白,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伏媚師尊輕笑,百媚生,端是風韻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