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此間魂修如何對待人族,無論杜浚心中有多少殺機,無論先前這聖魂是否是出於誤會的救下下他,此刻杜浚都不能將這聖魂交出去!
這是一個人的準則,也是杜浚心中的驕傲——點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
幸好這個源於種族之間的艱難抉擇並未持續太久,便隨著聖魂重傷不治而死消弭而去。望著懷中的聖魂化為一團煙霧,杜浚心中說不出是喜是悲,隻是莫名的長舒一口!
人族幾個玄祖先前驚疑於杜浚出手誅殺神鬼,方才停滯,神念粗略一掃,但覺杜浚周身鬼氣陰森,也未細看,一玄祖嗬斥一聲,便要動手!
杜浚聲色不變,周身鬼氣忽而一蕩,旋即消弭而去,帶而取之的乃是一股澎湃的生機,周身再無半點鬼氣陰森!
“生人?”那玄祖一怔,錯愕,少頃,回望,卻見剩餘的幾個玄祖也是一臉的驚愕,蹙眉望著杜浚。
這時忽聞柳卉道:“各位玄祖莫要上當,這廝不過是煉製了我人族的一具分身而已!”
玄祖豁然,目光淩厲的望著杜浚,卻見杜浚一笑,道:“姑娘怎可如此說話?怎可如此汙蔑杜某!”
說話之間,他祭出鎮天印等法寶,卻是讓眾人一驚,退後幾步,暗自防備,隻是杜浚神色如常,絲毫沒有進攻的意圖,他道:“給位玄祖若是不信,大可看看杜某的法寶,是否乃是以鬼修之法煉製!”
眾人靜默,幾個玄祖也是麵色凝重,神念仔細掃過杜浚,依舊難以分辨真身與否,無奈之下,當首的玄祖道:“即便是你真乃人族,但竟然私自煉製了鬼修分身,卻也是大罪!”
“殺了他!”玄祖之後,眾人叫道,皆是仇恨不屑的望著杜浚,神色之中更是充滿了唾棄之意。
“唉,看來此地的鬼修和人族之間,這仇怨深似海!”杜浚歎息一聲,朗聲道:“諸位,我與這女子隻是誤入此地,之所以前來,便是尋找出處,隻要找到了出處,便立刻離去!”
“誤入?”幾個玄祖大駭,對視一眼,皆是麵色凝重,有人沉聲道:“若當真如此,你們二人卻要同我們一同回到部落之中,交給客祖辨認!”
“客祖?”杜浚心中惑然,這客祖一稱端是沒有聽說過。
“玄祖,他乃是鬼修,如何……“柳卉聞言,登時大急,心道杜浚狡猾,夜長夢多,唯恐有變,隻是話還沒說完,便被當首的玄祖擺手打斷。
玄祖道:“此事回到部落之中,自有分曉,若他當真是鬼修真身,定斬不饒,即便不是,即便是是外來者,如此鬼修分身,也要廢除!”
這玄祖說話之間,目光盯著杜浚,神色怨恨,又有幾分的迷茫,宛如不能苟同,眼前這人竟然煉製了醜陋、凶殘的鬼修做分身!
……
人族部落很是偏遠,在這遼闊的忘哀崖中,隻有邊陲荒涼之地的一片山脈中的、幾個山穀中修建著片片房屋和洞府。
杜浚、柳卉兩人外來者的身份、一道這裏,立刻引起了一眾人族修士圍觀,杜浚淡然一掃,卻驚詫的發現,此地,便是一個神智稍開的孩童,都有一身不弱的修為!
在這不大的山脈四周更是布下大陣座座,殺機滔天,想來便是防備那鬼修襲擊。
玄祖將杜浚二人帶入一見草房之中,留下一人看守,其他人便不知何去了。留下的這玄祖乃是一個冷漠的女子,坐在房門前,眼觀鼻鼻觀心,一天下來,一語不發。
唯有房間中,柳卉不時仇怨的望著杜浚,惹的杜浚苦笑不語,最後終於受不了這女子的較勁,眼一閉,不見為淨,想來,有這玄祖在場,柳卉縱然拚死殺他,也不能如願!
記得那聖魂死時,曾低聲道:“我叫永生,記住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