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杜浚腳踏羅盤,轟然而過,青城丈人的身體,被他封入了艮卦之中,他要將母親救出,再以這仇人的屍首,祭奠的父親!
略作思量,杜浚決定先回鳳音閣一趟,天山能讓中原一眾玄祖如此忌憚,定然有其凶險之處,此一去,不知能否轉回,卻要交代些事情!
萬裏之外,那高聳入雲霄的樓閣安詳,偶有淡然琴聲傳出,樓閣之外,綠意如海,威風蕩過,彼此起伏,好不壯觀。
一道人影立在鳳音閣百丈虛空之中,靜默,姿態隨意,卻沒有驚動任何的鳳音閣弟子,少頃,這人影驀然一動,一閃便消失在了鳳音閣中!
不多時,偌大的鳳音閣中忽而傳出一聲怒斥,轟然一股浩水一般的嬰氣傾瀉而出,席卷百裏,便在氣勢之中,先前那人影轟然破出樓閣,扶搖而上,且肋下赫然攜著一個人!
幾乎同時,鳳音玄祖也是轟然破出,麵色怒然,抬手便是一道神通轟向入空的人影,卻見那人影大袖淡然一甩,揚起漫天黑墨,凝現大手,砰然抓碎了鳳音玄祖一道神通,大手旋即也是砰然自行消弭而去!
虛空中,那人影稍滯,回頭,淡然的望了鳳音玄祖一眼,續而踏空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一眼,僅僅那淡然一眼,便讓鳳音玄祖驚退十丈,失聲說道:“至虛修士!”
其身後,後來的一眾老祖更是個個麵色駭然,目光閃動,有人沉聲道:“玄祖,一個至虛修士入我鳳音閣,為何偏偏擄走了蒼韻?”
鳳音玄祖略作思量,忽而麵色大變,恍然叫道:“杜浚……不好,若是來日杜浚折返而來,我們卻如何交代?”
天音歎息,低聲道:“杜浚?不知道他還能否回來,天山三名特使……他已然好些年沒有露麵了!”
便在此刻,虛空之中忽而一蕩,一股驚天氣勢轟然席卷而來,臨近鳳音閣千丈,忽而一窒,旋即倒卷而去,其中,一個聲音遙遙傳來:“我回來了,蒼韻,還不快快出來迎接夫君!”
這話入耳,端是讓天青身軀一震,麵色驚喜,抬眼看,便見之中,一道金色流光轟然而來,眨眼來到眾人百丈之外,斂去,不是杜浚又是誰?
一見杜浚,那鳳音玄祖登時口中苦澀,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早些也好,晚些也好,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虛空中,杜浚一掃鳳音閣一眾老祖,落在地上,對那玄祖躬身道:“晚輩見過玄祖……不知玄祖率眾再次作何?”
封印玄祖強然一笑,不動聲色道:“哦,我等是感到魔君回歸,方才出迎的!”
杜浚聞言一笑,暗道:“卻是說的比唱的好聽,迎接我?我離去之時不過老祖修為,何須這玄祖迎接?”
一念到此,他抬目一掃眾人,忽而眉頭一蹙,道:“敢問玄祖蒼韻為何沒有出來迎接我呢?”
“這……哦,蒼韻正在閉關,所以不能迎接魔君了,魔君稍晚勿躁,先進入樓閣中休息幾日再說!”鳳音玄祖雙眸一轉,如此說道。
杜浚凝目望著鳳音玄祖古怪的神色,在看一眾老祖如臨大敵的陣勢,心中登時‘咯噔’一聲,不動聲色,神念瞞過眾人,悄然掃過鳳音閣,登時麵色大變,聲音拔高,道:“蒼韻呢?”
眾人怔立,便是那淺笑嫣嫣,欲要將杜浚迎入樓閣中的玄祖也是一怔,卻不明白杜浚又是如何得知蒼韻不再樓閣之中的。
當下,鳳音玄祖強然一笑,道:“就在樓閣中啊!”
不知不覺間,杜浚神色漸漸冰寒,周身煞氣鼓動,凝目盯著那鳳音玄祖,不語,隻是冷笑。
僵持了半晌,鳳音玄祖歎息一聲,道:“魔君,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以你我的修為,縱然著急也是無用!”
以杜浚昔日留下的老祖印象,何須鳳音玄祖如此低姿態迎合,隻是,她卻唯恐杜浚知道事情曲折之後,一怒之下,殺上天山,到時候,若是杜浚有個不測,那麼他們先前費盡心機,布下這一個大局,便會付之東流。
“從長計議?”杜浚冷笑一聲,周身之上,煞氣轟隆攪動,繚繞扶搖拔起,攪動的天地之間暗淡無光,這氣勢宛如化為了一隻隻無形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鳳音一眾身上!
“說!蒼韻到底怎麼了!”
杜浚驀然爆吼一聲,轟然一步上前,周身氣勢轟然湧動,宛如浩水轟轟砸地一般,直逼封印玄祖,這排山倒海的氣勢、宛如神木撞鍾一般,狠狠的砸在封印玄祖心頭之上,讓其難以自禁的噔噔退後數步,驚駭望著杜浚!
許久無聲,隻有那浩天威勢轟轟攪動虛空,狂風呼嘯,鬼嘯淒厲!
“你……你這是,這是……至虛……”
封印玄祖顫抖的抬起手,顫巍巍的指著杜浚,莫名了做了一個吞咽之態,喃喃道:“你達到至虛了?你真的步入至虛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