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世最高峰(1 / 2)

陽春三月本該萬物生長一片欣欣向榮,可劉元的周身之景卻是淒冷孤寂,冰封萬裏,非是他在北國極寒之地,可此處較之那北國極寒之地還稍有勝之,危險指數更在那極寒地之上。

和王太一那小子離了神農架之後劉元就獨自一人踏上這最後的旅程了。

看了看離自己隻有一裏路距離極限登山小隊,劉元還是較為佩服這些人的,不是佩服他們的實力,而是佩服他們的毅力,正在劉元腳下之地可不是什麼沒名氣的小地方。

號為此世最高峰,珠穆朗瑪峰就是他的稱呼,具體數據劉元早就在劉元十年還給了那些可敬的臭老九,可算得上不學無術的他依然知道,這個坐落在藏地的天下第一峰和那綿延萬裏的長城都是九州大地最出名的地標,隻不過一個是人造的,一個是天設的。

那人造的萬裏長城,劉元當年尋古探今之時,全部都一一造訪過,可這天設的天下第一高峰,劉元卻是第一次造訪。

不來一趟還真有些不知道,這山高了也是很難爬的。

以劉元一身丹道圓滿的駭世修為,都費了一些精力,克服了種種困難,才艱難的爬了上來。

而那些登山小隊的隊員居然隻靠一些現代器材的輔助就快要和劉元一樣,征服了這座天下第一峰。

要知道,那些登山小隊的隊員身體素質至多隻是普通人中的精英,和那些自幼就開始習武求道的武修與道者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和劉元相比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可就劉元所熟識的那些年輕的武修與道者中,除了王太一這個變態,恐怕隻有渺渺數人才有可能不依外物,隻靠自己征服這座山峰。

非是其他,隻因毅力。

這山高了,各種困難也就多了,劉元登之都有些吃力,那些意誌不堅者想要征服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現如今這個年代,年輕一輩的道者隻顧著參禪打坐觀想存神,他們身體雖然也有一些打磨,較之常人要遠勝之,但未經過生死磨礪的他們在道心上很強,在意誌上可未必就比這些登山隊員強,比之武者更是不占優勢。

整天打熬身體的武修在意誌上不遜色這些登山隊員,在身體上更是有著優勢,所以比之道者要占一些優勢。

真要這些年輕一輩一起和這些登山隊員登山,劉元覺著武修中應該能有個兩三個人能征服這座山,道者中因該有那麼一兩個能征服這座山。

可是在道心上,那些道者可以甩武者數條街。

現如今的修士,唯有王太一這個小子在意誌和道心上都有不俗的成就,恐怕日後接替他俯視天下的修士就是他了,也不隻他這一去是那些丹道級別的幸運還是不幸。

好了,扯閑話扯的的有些過了,已經完成了最後一個心願的劉元疾步離開了此世最高處,快的向著山腳走去,是的,你沒看錯,的確是走去,腳尖一點身形便出現在百丈開外。

上山隻花了半天,下山卻連半天都沒有花到,上山時是迎著月光賞著月夜雪景來的,下山時是披著日曜觀著蒼茫山勢去的,隻是不知道此一去,還是否有機會再觀一次此景了。

下了山的劉元並沒有向著來時的路走去,反而走進了更加廣袤更加凶險的無人區。

即使是以劉元的心性,再到達目的地之前都在不斷的拷問著自己的心靈,值得嗎?

在外界,論名,自己是世間公認最強的存在,一身武道在這數十年間擊敗了無數敵手,成就天下第一的赫赫威名,論財,自己所開的數百家劉氏相形拳館開遍了全世界,每年數以十億計的財富足夠他的花銷了,論勢,自己的友人皆是一方之雄,甚至主宰一國者亦有一尊,弟子中也不乏高官顯赫之輩,草莽英豪更是數不甚數,可為了一個看不清的前路,就拋棄這一切,值得嗎?

站在昆侖山中的一座一線天峽穀之前,劉元在一次的問了自己的本心一句,值得嗎?

站在穀前的劉元毫無意外也再次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聲,無悔。

既無悔,那邊在走一趟這黃泉路又如何。

四十年前,武道初成的曾在巧合之下闖進了這座峽穀,可就是這一次誤入卻改變了他的一生。

一邊回憶著過往一邊向著峽穀深處走去的劉元忽然頓住,想了一下,就此挺住腳步,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怎麼著也得留下一些東西證明過我劉元在這個世界存在過才是。

心意通達如劉元之輩,早就想到便做到了,於是便有了以下這些被用手指刻畫在一線天中的自述了。

劉元留之以敬後來之友人:

吾劉元生於新中國立國之年,今年高壽六十有六,吾少時長於大院,家境良好,所以得以習家傳武藝相形拳以傍身,因家父嚴苛傳藝,所以吾一十六歲之時武藝得以出師,吾初出茅廬之時,時逢動蕩十年,空有一身降龍技卻應動蕩無有報國之門,青春懵懂之時,糾集一批大院子弟做了那紅小將軍,四年胡鬧之下將那天子之都四九龍城給鬧了一個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