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劉元帶著阿青去赴邀請了,當然,同行的還有田常與司馬牛,這一次他去的乃是屈氏的邀請,屈氏乃是楚國王姓家族之一,後世靠著一離騷名傳千古的屈原就是他們家的,隻不過現在的還沒生出來而已。
屈氏邀請劉元所去的地方乃是他們家族在郢都的駐地,當他們出了驛站之後,就有屈氏的禦者帶著仆人迎了上來,將他們一行四人請上了一座四架的馬車,天子禦六諸侯禦四,卿大夫禦三,士者禦二,這屈氏還真是夠逾越周禮的。
看來當年武王實在是把那些仙佛神聖給得罪了一個徹底,現在還在西周時代,就把周朝的臉麵給扒了一個幹淨要是到了周天子失德的東周,恐怕各種牛鬼蛇神都要會在那些仙神的放縱下跳出來作怪了。
不過這恐怕就是戰國時代諸子百家大興的原因吧,沒有威脅,無論是老百姓還是那些貴族,他們可是不會尋求改變,沒有變動,諸子百家這些新生的勢力又如何展壯大自己。
不過這與劉元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的西周王庭還好好的樹立在大地上了,想要等到戰國時代,還得幾十年,那時候他可不會還在凡俗廝混,要麼真龍出水騰飛九天,要麼壽元已盡魂飛魄散,除了這兩條路他沒有別的路可選了。
大步流星的踏上了屈氏準備的諸侯之乘,劉元就開始閉目養神以待即將到來的考驗,這七日裏,他與專諸一戰的消息已經從吳國姑蘇散到了楚國郢都了,可偏偏這一回楚人沒有相信吳國傳來的消息,畢竟舉世皆知專諸早就在刺殺王僚的時候被王僚的侍衛給殺死了,又怎麼可能在十幾年後的今天再出現在吳楚邊境與劉元交手。
當田常上了馬車以後不無擔憂對劉元說道:“劍老,這一次屈氏恐怕來者不善啊?”
聽到田常這個聰明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劉元才睜開眼睛看了看阿青與司馬牛,見二者都是。一臉擔心的神情劉元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於忽視他們與自己的不同了。
看著三人有些不安的神情劉元吐了幾個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實力會說明一切。”
說來也怪,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無論是阿青還是田常甚至是以人到中年的司馬牛,他們在聽到劉元的這句話之後都安下了自己的心。
“阿青。”
聽到劉元在叫自己,剛剛才舒緩了自己心裏緊張的阿青立馬就抬起頭,一對大眼迷惑的看著劉元“嗯?”
“我讓田常招人叫你的那些東西,你學了多少?”
聽到劉元的問話是有關於學習的,阿青自信的抬起了頭:“阿青已經學完了史榴篇與倉頡篇哩,先生說阿青學的好快哩。”
看著有些驕傲的阿青,劉元如同所有的長者一般責道:“莫要自滿,這兩篇隻是啟蒙之章,十分易學,既然你已經學會了這兩章,那就開始學下麵的吧,田常,回去讓人延請講詩經的學士來為阿青講學。”
聽到劉元的吩咐,還指望著劉元掏些幹貨教他的田常自然立時就回答道:“是,劍老,常一定會延請郢都最出名的詩經學士為阿青講詩的。”
“嗯,還有,從今日起,你去郢都最高貴的地方買下一套大宅,之後,就做你該做的事吧,有什麼事我擔著。”
千幸萬苦,田常和司馬牛終於等到了劉元這句話了,沒有劉元這句話,他田常想在這郢都裝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的紈絝都沒底氣,隻要他今天敢立牌子,保準明天就回有人來砸他的場子,這要是在營丘,他當然不懼,即使家族裏借不到力,他在營丘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各種人脈雖然對於那些最頂層的大佬沒用,但是對於那些公族子弟,他絕對可以打的他們叫爸爸。
但是這裏是楚國的郢都,他要是敢囂張,那就會有人教他怎麼做人,要是心黑膽大一點,把他剁了喂狗也不是不可能。
“是,劍老。”
司馬牛看著自家世子興奮模樣就有些無語了,世子你隻是要假裝紈絝又不是真的要當紈絝,至於這麼興奮嗎?
可是司馬牛又怎麼知道田常這些年的苦呀,雖然他們兩個是伴當,一起接受過苦難的考驗,但是田常他這個田氏一族世子的苦又豈是司馬牛可以理解的。
要不是田常的思維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樣,還有點樂天派的性子,他早就成了寶寶心裏苦但寶寶就是不說的那種怨男了,那裏還能活的這麼瀟灑。
未的多時,馬車就停了下來,當有人恭請劉元下車的時候,劉元才一馬當先的走出了這座諸侯之乘。
當出來以後看到跪在馬車邊緣充當馬凳的奴隸時,麵不改色的就踩在這個奴隸身上下了馬車,跟在劉元身後的三人雖然及其不習慣這種以人為器的風俗,但是為了不給劉元丟臉,還是硬咬著牙踩著那個奴隸的背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