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夢?”緊接著,李星軒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自己的腳崴了,但是這股疼痛是那麼的清晰真實,這根本就不是夢。
“我這是重生了?”李星軒蹲在地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從心底冒了出來,有激動、興奮和傷感,五味陳雜,又好像自己追求多年的虛無幻想得到了回報……
“胖墩,今天是幾幾年幾月幾號?”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褲兜,李星軒發現並沒有手機,於是轉頭拉過胖墩,著急的問了起來。
“軒哥,今天幾號不重要,關鍵是我的屁股疼的站不起來啊”胖墩坐在水泥地上,一手揉腰一手揉臀,表情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別說這些沒用的,快告訴我,今天幾幾年幾月幾號?”
“你不知道嗎?昨天第一次月考,你作弊被全校通報批評了,你那檢討書上日期上寫的清清楚楚的,還需要問我?”胖墩依然哀嚎不止……
“我去你妹的,快說”李星軒實在是受不了這胖墩的磨磨唧唧了,於是用著幾乎吼出來的聲音大聲說道。
“啊?軒哥,你這?今天是3.4號啊”
“年份,公元二零零幾年?”李星軒雙手撐到胖墩的肩上,惡狠狠地問道。
“2008年,軒哥,你怎麼呢?是不是腦袋摔不正常了?”李星軒此刻的表情確實很猙獰,嚇得胖墩趕緊站了起來。
“沒事,咱們走吧”李星軒沉默了半響,然後在胖墩的攙扶下回家了。
……
李星軒家住在華春路的一棟五層樓上,這棟樓是80年代興建的“簡子樓”,是李星軒爺爺退休單位分配給的,到現在已經很陳舊了,不過後來拆遷改造後,李星軒一家子便搬到了市區邊緣的新樓上。
送走了了胖墩後,李星軒抬頭仰望著這棟陪伴他走過童年和中學時代的老樓,一時間格外的感慨。
“爺爺應該還活著吧?”看著這棟樓,李星軒自然想起了那個記憶中滿滿是慈愛的爺爺,頓時激動不已。
李星軒的爺爺是2010年逝世的,那一年也正是他剛上大學的時候,接到爸媽的電話後,他從京城趕來,不過那時候爺爺的遺體已經收殮火化了,他自然也就沒見上爺爺最後一麵,後來聽爸爸說起,當時爺爺病倒的很快,最開始的時候老人家覺得沒啥大礙,所以很樂觀,說不要告訴上大學的李星軒,怕影響心情,但是等到他感覺自己真撐不住的時候,卻希望能在臨終前見一眼大孫子,可惜路途遙遠,最終沒撐到李星軒到家的那一刻……
但也從那一刻,李星軒便開始怨恨父親,怨他把爺爺病危的事情不早點告訴他,並且火化的那麼早,他連爺爺的遺容也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收起回憶,李星軒躡手躡腳的上了樓,由於家裏住在三樓,所以李星軒每次都等父母熟睡後偷著出去溜到網吧,然後第二天淩晨四點多悄悄地回來,家人一直沒有發現,這次也一樣。
樓道的燈是聲控的,但是現在時靈時不靈,不過在記憶中,他當年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家裏的那扇木門。
不一會兒,李星軒來到了家門口,望著眼前的這道黃木門,李星軒便陷入了回憶。
由於高中時候經常半夜出去偷著上網把,所以怎麼悄無聲息地通過這扇門必須是一個需要攻關的課題。
這扇門是鐵門關子帶活鎖的,裏麵是合頁門栓,所以李星軒每次出門前隻需要輕輕掩上門即可,但最令他頭疼的是這扇門一開一合之間,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所以想要偷著出去,這個聲音必須得最小化。
李星軒當時可是絞盡腦汁,先是往生鏽的合頁裏填鉛筆芯粉末,最後塗機油,結果效果是有一些,但是還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於是最後他想出了一個招兒,那就是用自行車內胎的橡膠做成墊片兒,墊在合頁的間隙裏。白天的時候,趁家人不注意,用手指摳出來,門也就恢複正常了,等到晚上再放進去,這樣門一開合就基本上沒噪聲了。
……
“呼,呼”
李星軒按照記憶裏的方法,熟練的進了屋,然後聽見爺爺那屋裏發出的呼嚕聲,不由得心裏一陣激動,但是這半夜三更的還是不要打攪為好,所以他摸索到自己睡的小屋裏,關了門,然後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