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魁梧大漢臉寬麵紅,眉間掛劍,正是公冶寒夏!
陳晉航和辛宓頓時警惕起來,陳晉航伸手按在手槍和甩棍上,就要起身戒備。公冶寒夏不慌不忙,勸道:“兩位莫驚。某在之前說過已叛變啦,那就是叛變啦。梁王托我之事,我已經不再管啦。況且而今血魔出世,點名梁王無道,國生不祥。我還跟兩位過不去,再去助他,那不是找死嗎?”
辛宓稍微鎮定了一些,雙眸悄悄瞟了陳晉航一眼。陳晉航雙手仍按在腰間的武器上,心懷警惕,但也不再劍拔弩張。眼下他和辛宓還在逃亡路上,雖然梁國的注意力已經被辛未血魔引開,但陳晉航還是不敢太過大意。眼下能減少旁人注意,避免暴露,還是最好的選擇。
況且公冶寒夏身懷神通,對上其他神通高手都能以一敵三,他即便是動手與之相抗,也不過是跳起來等人打。如果能不動手,自然還是不動手的好。
陳晉航仔細打量了一下公冶寒夏。這魁梧大漢的一條胳膊還顯不太利索,鬼坐下去的時候,曾經被持刀武士砍傷的腿也伸展在外,整個身體稍微歪斜,坐得極為別扭。
公冶寒夏注意到了陳晉航的目光,道:“讓小哥見笑了。那兩個武士手段雖然稍微次了一些,但畢竟還是神通武士。某被他們砍傷,這傷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咯。坐姿不雅,兩位勿怪。”
辛宓擺擺手道:“宓還沒謝公冶大師斷雲山上相助之恩呢,怎麼會怪大師呢?”
斷雲山正是橫隔梁晉梁國的大山之名。公冶寒夏笑道:“不怪就好。不過某年紀還不是太大,小公子切莫叫某大師。公子梁國貴胄,可以直呼某姓名。”
辛宓道:“世界神通者皆稱大師,更何況公冶大師神通高絕,怎麼不當得一聲稱呼?大師莫要自謙了。”
公冶寒夏笑笑,不再多說。他似乎坐得不太舒服,換了換姿勢,而後才叫客棧店家上了些飯食。
這世界的夥食還都是以煮和烤製為主,簡單粗糙,很不合陳晉航胃口。客棧裏的一眾商客邊吃邊聊,更操心打探南來北往的消息,吃得不快,辛宓就更不用說了。那飯擺在公冶寒夏麵前,公冶寒夏卻大口朵頤,極為享受。若不是相距不遠,能看得清,陳晉航都懷疑公冶寒夏和他們吃得大不一樣了。
等公冶寒夏三下五除二地把敦中食物吃完,陳晉航道:“不知道大師來東原城,是有什麼事?”
公冶寒夏擦了擦嘴,道:“之前在斷雲山上,某看屎老頭往梁國內跑,猜想韓師血魔怕是要去追他,就往晉國跑了。下山以後,某記掛韓師,就一直在通天關外徘徊未去。後來韓師血魔在通天關大殺一通,往梁國腹地去了,某不敢追去,打算離去時,正好看到公子和小哥你二人下山。某左右無事,就跟著你們進東原城來了。”
這話半真半假,指望陳晉航全信,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眼下公冶寒夏暫時對他們沒有什麼敵意,陳晉航也就沒有仔細追究什麼。
公冶寒夏說完,稍微頓了片刻,又感歎道:“未想韓師不活經,竟然有這樣的奧妙。屎老頭和那兩個武士,之前在斷雲山上,還耀武揚威張牙舞爪,卻沒想到一遇韓師血魔,那麼簡單就被揍死了。我從通天關外離開的時候,那屎老頭還有小半截身子掛在關隘大門上,沒人趕去收拾。辛未血魔的赫赫威名,真是沒有半點虛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