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過,東原城和之前比起來,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城門口進進出出的行人增多,形形色色各有不同。陳晉航終於見識了幾個奇裝異服的人,甚至連發型都稀奇古怪,充滿奇趣。城門外守著許許多多衣衫襤褸的賤民,在道路兩旁晃來晃去,仿佛無所事事。但從城門裏出來的人,總會在道邊吆喝兩聲,等在道邊的賤民就顫顫巍巍地圍上前去,期待著被選中,然後引著呼喝他們的人往北而去。
陳晉航觀察了一番,就已明白,這些進出城門的人,必是往通天關那裏去的。城門外晃悠的這些衣衫襤褸之人,則是流連於此,期待被選中成為向導、甚至奴仆的賤民。
整個城門口在如此多人的喧鬧下,變得如同菜市場一般。東原城不得不為城門口增派了守衛人手,除了把關的人員大增外,還有不少的人巡邏在周遭。當然,他們不會是要保護那些企圖被貴人看中改變命運的衣衫襤褸之人的。這些護衛,隻會是保護從城門而出的貴人,防止貴人們被賤民衝撞騷擾到了。
“數日不見,這東原城可真是大變樣啊!”公冶寒夏眼瞧左右,不由感慨。
公子烈也是站起身來,站在馬車上麵張望四周,道:“未曾想這裏竟然這麼熱鬧!”
法樽道:“血魔亂起通天關,又往梁國內地而入。此城是除梁國外,距離通天關最近的一城了,不似梁國內地那般危險,又可以使人近距離探察通天關狀況,自然最是合適人駐紮。東原城熱鬧起來,自然可以理解。而且隻怕現在還不算太熱鬧,再過十數日,鄭、蜀等地的人再遠來,那時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公子烈哈哈大笑,說道:“那般盛況,必是前所未見之景。烈倒想好好看看。”
陳晉航一旁默不作聲。地球上生存在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度,更大的盛況他都見識過,眼前的所謂“盛況”,在他看來,也頂多算是一個中型集會,還不如曾經見過的小型人才市場招聘現場。
車隊穿過人群,道邊的人紛紛避讓,讓車隊很快通過。城門邊的守衛們比前幾天那兩個守衛審查得要嚴格了許多。不過有鄭國公子烈在,審查過關不是難事,隻是浪費了一點時間而已。很快,城門守衛們就讓到兩邊,給車隊放行了。
出使晉國的鄭公子烈自然不需要為住處發愁。進入東原城後,不需要他派人去安排,城門口的守衛就有人跑去通知城守,請城守來迎接了。一行人在城中住所,自然安排得極為妥帖。
辛宓被安排了專門的屋子。勞頓日久的少女第一件事就是使仆人打來了水,美美地洗了個澡。陳晉航自然被屏退。他胡亂走在城守安排的莊園中,忽然間竟然感覺有些不適。
自地球來到這個世界,一路從梁國到晉國,往南那麼遠又返回東原城,他一直在艱苦和危險之中掙紮拚搏,這種緊張的生活,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如今那份緊張與艱苦突然遠去,他還有些不習慣。
這不由讓他想起了地球上休假的時候。那時他也是把渾身的壓力都暫時地拋到一邊,但那壓力仿佛如影隨形,纏繞在他精神之中,讓他的休假極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