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人們都震驚不已。神通高手高高在上,素來連對各國王族也不在乎,更遑論普通人。所有人都沒想到,眼前這位傳言中桀驁狂放的神通高手,竟然會如此鄭重地向陳晉航行禮。
“多謝使者指點,使某能憑排風大法憑空飛天。”
那一聲使者叫得格外嚴肅慎重,比起此前法樽聽說陳晉航之事以後,稱呼時還要滿含敬意,鄭重其事。
公子烈神色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瞥向陳晉航的目光,忽然間也變得熱切了許多。
然而陳晉航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切變化。他隻是聽到公冶寒夏的話,再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臉色有些發黑,說道:“你這也算是飛天?別說是我教的,我丟不起這個人。”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到底如何,但公冶寒夏這樣出洋相一樣的表演,一旦傳出去,很有可能會淪為坊間笑料。陳晉航已經或主動或被動地站在了魯門先靈使者這個角色上,那可能引起這個角色威望下降的人事,他都必須保持距離,慎重對待。
眼前的事件,因為公冶寒夏的一拜,陳晉航已經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幹係。他現在所能做的,就隻有表明自己的態度與姿態。
說完了話,陳晉航轉身就往屋裏走。公冶寒夏連忙收回動作,想跟上去。然而那屋子的門“砰”地一下關上,卻把公冶寒夏關在了門外。
公冶寒夏碰了一鼻子灰,卻渾不在意,隻是問道:“使者說這不是飛天,那如何才算飛天?某要怎樣才能飛天?”他聲音極大,像是生怕屋子裏隔了道門的陳晉航聽不到似的,卻把周遭的人都嚇了一跳。
有人小聲說道:“這位大師真的是神通高手嗎?”
有人低聲道:“不是真的,哪能飛那麼高處去?我的乖乖,剛剛都看不到他了!”
有人道:“那屋子裏的那般威風,是不是也是為神通大師?”
有人道:“說不得。”
公子烈皺了皺眉,嗬斥道:“大清早嚼什麼舌根?諸君手中事少麼?”他話一出口,一群人作鳥獸散,院中再沒有了多餘的人。
然後屋中響起了陳晉航的聲音:“想要飛天,先去協助法樽做出真正的飛鳥機巧再說。觸類旁通,你才能明白。我給你講,你能聽懂個什麼?”
公冶寒夏沉吟半晌,道:“使者說的是。”
公子烈和辛宓越發的詫異。公冶寒夏對陳晉航的話所表現出來的突然的順從,像是一個弟子麵對師父的態度。比之昨日,不知道轉變了多少。
而屋頂上的法樽卻一臉理所應當的神情。使者的學識,自然當得上老師。而且公冶寒夏從這幾日從使者的講述裏悟通道理,飛入蒼穹頗深,可是受益匪淺。
雖然使者不認為那是飛天,但縱古論今,可有一人,能像公冶寒夏這般,衝上蒼穹那麼遠?
陳晉航在屋中歎了口氣。自己連曾經地球上為人調理事情時養成的觀人心理說話的毛病都帶來了。他剛才一番言行,純粹是看出了公冶寒夏姿態的轉變,從而順其態度而為,化解眼前狀況的同時,還借用公冶寒夏的名聲與威風,給自己造了一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