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關前變化無端,讓人心驚肉跳。趕車的車夫早已快被嚇破了膽。聽到公子烈下令,車夫哪裏還會猶豫,當即一抽馬鞭,趕著馬拉車快奔。
兩旁護衛的騎士也都打馬狂奔。
馬車上的人都背朝後,看著通天關下。法樽、公子烈,還有辛宓,都是因為害怕。因為害怕,才要看著。若是背對那巨靈,他們就會感覺巨靈下一刻就會過來,把他們碾碎。
看著毫無意義。但三人還有陳晉航,都還是看著。仿佛這樣看著,就能讓他們有些許安心。
當然,陳晉航眼望那披甲巨靈,除了一點害怕之外,還有一絲好奇和期待。他在地球上見過太多高大的東西,建築、機械、還有生物。所以眼前的披甲巨靈,給他的震撼不會太大。
而且他對軍師的印象,來源於自己的比較,不會如同這個世界裏的人那樣,從一開始,就對軍師一道多麼的恐懼。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裏還突然生出了一些想法——
這個披甲巨靈,如果和擎天柱巨無霸比起來,會是誰厲害呢?
“使者不愧是使者,眼見軍師一道,竟然不見恐懼。”
公冶寒夏瞥見了陳晉航的神色,讚歎了一句。繼而他繼續眼望越來越遠的通天關下,感慨道,“果然不愧是軍師,隻是一個軍師祭酒,就能有如此聲勢,我等武士術士,連與之相抗一擊的勇氣都不足了。單槍匹馬能與之敵對的,怕是隻有……辛未血魔了吧。”
他說到最後四個字時,辛宓和陳晉航都嚇了一跳。那一瞬間,兩人隻以為公冶寒夏要把韓古的名字關聯這血魔說出來。幸好公冶寒夏雖然不重細節,這時候卻突然把住了門,頓了一頓,把到口的話換成了“辛未血魔”。
血魔能夠單槍匹馬挑戰軍師?
陳晉航心裏想著,卻沒有覺得意外。
這樣也對。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百年之前,辛未血魔又怎麼能挑起滔天大亂,致使周室衰弱?
隻可惜,血魔現身之時,既是死期。
陳晉航和辛宓都不由黯然。
通天關下,仇人刀與情人刀還在快速奔逃。仇人刀已經顧不上眼前的許多人,一刀劈出,把攔路的火焰劈散,同時卻也把擋在前路的那些人連帶著統統劈成兩半。
情人刀眼皮一跳,斥道:“亂殺友人,不為人子!”說話之時,腳下卻不停,與仇人刀一同從那被仇人刀劈出的道間跑出。
仇人刀邊跑邊道:“你有力攔我,也沒見阻攔。這會兒卻踏我道路,還來斥我,真真偽善,令人作嘔!”
情人刀悶聲不語。
逃命之際,除了趕緊逃命,哪容的他多做什麼?
在那幾乎和通天關等高的巨靈之下,仇人刀與情人刀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而那披甲巨靈,或者說巨靈背後、通天關中的軍陣、軍師,所有的目標都是他們兩人。相比起東野雙莊,跟隨他們而來的那些闖關者,隻是待被收割的雜草,根本不值一提。
危機一直緊隨背後,東野雙莊心驚膽戰,跑得越來越快。披甲巨靈一腳跟著一腳往前踏下,因為身形巨大,所以動作看起來有些緩慢。
但那隻是看起來緩慢。東野雙莊在巨靈的腳下,爆發出了生死之間的能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逃跑,跑得渾身大汗狼狽不堪,才每次都堪堪躲過那巨靈大腳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