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是水滴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的聲音。
在這片純粹的黑暗的空間裏,不知從什麼漏進了幾束風,風中夾雜著徹骨的寒意,呼啦啦的吹在那些陳腐的器物上。
在不知名的角落,一直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響。
撲、撲、撲,這是鞋子還在陳腐的地麵所發出來的聲音。
在距離這個墓室不遠的地方,一行人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為首的那個人一雙鷹眼不停的向著四周環視,仿佛這片黑暗裏藏著什麼怪物。
昏黃的燭火不停的搖晃,為首人身後的一個矮子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然後嘀咕道,“老大,我怎麼感覺這裏特別的冷啊。”
幹他們這一行的都有著豐富的下墓經驗,矮子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了,可是自從下了這處墓穴之後,矮子就感覺處處不對勁,哪怕目前他們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那種陰寒的感覺卻一直在他們身周環伺,讓矮子不自覺的想要後退。
鷹眼男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角的疤痕也隨之而動,讓他的臉龐看上去更為的猙獰了。男人低低的斥道,“閉嘴。”
陰鶩的聲音不斷的在地宮裏回響,激得地宮裏的灰塵不停的震蕩。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漸漸的消失,可還是有聲許的音波殘留,越過了無數的空間,飄到了一片寬闊的墓室裏。
在這個墓室的正中,擺放著一台玄色的棺材,棺材之上畫滿了朱紅色的雲篆,不知道是什麼涵義。
而在棺材的四周,則堆滿了金銀玉器,這些東西曆經了歲月的摧殘,卻依舊可窺見其華美之處,若是放到外麵,無一不是價值連城之物。
聲音在傳到這間墓室之後,就好像失去了最後一絲能量,徹底的消失了,可在他們消失之前,卻依然被一個覺醒的生物發現。
在那座玄色大棺材之中,突兀的響起了一到稀碎的仿若人的手指輕輕刮擦著木材的聲音。
而在另外一邊,那一行人正舉著手裏的青銅燈盞,慢慢的往前走。
老大陰鶩的目光狠狠的看向了身邊的人。“看這座墓室的規模,就知道它的陪葬品有多豐厚了,幹完這一票,咱們就發了。那種晦氣話,不要再說,萬一引來了什麼東西又麻煩了。”
其餘的幾個人連連點頭,那老四也不在嘀咕著說冷了。一個身形瘦的仿佛跟麻杆兒一樣的中年男人拂了拂他那一把雜亂的胡須,嘻嘻的笑道,“幹咱們這一行的,什麼異象沒見過,更何況哪個墓裏不冷,老四,你也太杞人憂天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哐當聲,老四唬的一把跳起,就發現是老二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青銅燈座上。
老二那雙陰斜的眼睛瞄了瞄剛剛到搭他腰部老四,不屑的撇了撇嘴。“膽子這麼小,還來幹這一行,不如早點退出去,免得被嚇死。”
老四正在跳起腳來咒罵,就聽見老大嗬斥了一聲,“好了。”
突然,老大停住了腳步,然後側了側耳朵,“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低啞的聲音仿佛是蛇吐信一般,嘶嘶的在他們耳邊回響,讓他們心中一緊,難道老四的感覺是對的?
眾人連忙舒琪耳朵聽,卻沒有聽到老大口中所說的奇怪的聲音,他們提起的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去,不過那一絲警惕始終在他們心中盤桓。
老大是他們這一群人中本事最高的,他說的話十之**都會應驗,哪怕現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眾人也不會懷疑是不是老大出現了錯覺,畢竟,幹他們這一行,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路過了無數的分墓,卻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眾人估計最值錢的東西應該放在主墓室,所以一路推敲著墓室的分布,一邊往主墓室去。
他們一行人都是這一行裏有名的人物,下過的墓穴不知凡幾。今年3月,隊裏專門勘測風水的家夥,發現這一處地方山環水抱,青龍環繞,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就猜測這裏有大墓。
眾人又經過了三個月的小心查探,才敲定了墓穴的所在。
下了墓之後,眾人以為會危險重重,結果等他們都走到了這裏,依然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就是這樣,他們一群人心中的警惕反而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