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怎麼足夠,杜衡悚然一驚,從床上跌了下來,不要啊,主人,你再寬限一點時間吧,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聽到那話裏赤裸裸的威脅之意,杜衡感覺一陣冷風繞著他的脖子,讓他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被寒意浸透。
長離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似笑非笑的看著杜衡說,“不要和我討價還價。”
他這副模樣看上去實在是滲人的慌,杜衡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想要努力一把,結果就聽到長離補充了一句,“三天不行,那這兩天,或者是一天。”
這句話頓時讓杜衡打消了所有討價還價的念頭,他忙不迭的喵喵了三聲,以示他接受了三天這個決定。
長離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走出這個房子,然後又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如果你敢偷奸耍滑……”
話語中有未盡之意,而這未盡之一卻讓杜衡將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徹底的打散,原本他還打算請人來幫他收拾屋子的,雖然一隻貓竟然收拾聽上去十分的奇怪,但以杜衡的能力不是不能做到。
直到那輕微的腳步聲一步步的遠離之後,杜衡才徹底的放下心來,他趴在自家的門口,整隻貓不然成了一團水,那扭曲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團黑色的麻花。
一個人走出這個小區的長離,在感似乎更加的低微,沒有引起小區樓下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他隨意的走在這座城市當中,沒有任何的目的,而這一段路途中也沒有多餘的人向他投來一絲注意力,哪怕它看上去是那麼的出色與格格不入。
和光同塵,這似乎是一種特別的狀態,就如同行走在人間的神靈一般,連呼吸都帶上了靜默的味道。
漸漸的,他行走到了江邊上,夜色慢慢的降臨,點點月光,傾灑而下,在江麵鋪上一片粼粼的光波,真是美麗的一幕,可這種美麗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長離一個人站在江邊,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寂,就好像千百年來吟詠著月光詩篇與人生的詩人一般,帶著一種詩意的哲學,他修長的背影慢慢的變長變成,逐漸與那深沉的夜色融合,逐漸化為了一種永恒的靜寂。
月色,江波,清風花木,旅人,這一幕似乎化作了一幅雋永的畫卷,讓人不經意路過的人的心中。
一個坐在跑車駕駛座中的女子扶了一下頭發,然後不經意的轉過頭來,就見到了這樣一幕,她的眼中更是閃過一抹驚豔,一股安寧而又寂寞的感覺浮上了她的心頭,讓她眉眼間的焦慮化為泠泠的光波,流進這美妙的月色之中,化為虛無。
她夾著煙的手指頓了頓,然後一截煙灰,就這樣落了下去,大紅的指甲上閃爍著暗光,這女子靜默了一會兒之後,就再次恢複了氣勢淩人的姿態,她抬起手,姿態曼妙而又淩厲的吸了一口煙,徐徐的煙圈吐出,讓淹沒在煙霧後麵的人多了一種撩人的姿態。
她打開車門,打算走到那個讓她獲得了一時寧靜的人的身旁,但等她走到那個位置時,卻發現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站在那個固定的位置,女子看到眼前更古不變的月色與江波,露出了一個肆意而又落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