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長離沒有再微笑,他直接搖頭,然後態度頗為冷淡的離開了,被剩在原地的那個年輕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之前還以為這人也是和他一樣來大學報道的呢,還打算向問個路。
而在另一旁,長離行走在這座陌生的城市之中,看著街頭巷尾貼著的,宣揚先進思想宣傳海報,眼神中無端的多了一些笑意。
這大概就是那兩人所堅持的東西。
那座山洞裏的東西早就奉獻給了他們的理想,而那座空空的山洞,就用來埋葬他們的仇敵好了。
早就沒有了什麼寶藏,有的,隻有埋葬在山洞中的一腔熱血。既然早就空空如也,那便用仇敵的血肉來填。
這一刻,望著那一張破舊的海報,長離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陽光在他的身後渲染,將他笑容中的血意也一並帶去。
然後,遠在千裏之外的山野中一個早就該坍塌的山洞也驟然的塌陷,在山洞裏,埋葬了一些熱血的青年,在山洞裏,埋葬了許多被貪婪驅使的獸類,在山洞裏,埋葬了一件本該轟動一時的往事,在山洞裏,埋葬了一對夫妻的生命。在山洞坍塌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被埋進了過往。
就在長離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他的身後伸出來,長離變得清和冷淡的臉上又再沒有一絲笑意。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那隻用來盜竊的手,斷了。
世人常說做人留一線,那些走在歪路上的人尤其如此,留一線,不將人逼死,日後也好相見。可對於有些人來說,從他們伸手的那一刻,他們就該萬劫不複。
因為他們伸的那一次留有餘地的手,就能逼人去死。既然這樣,那逼這些走歪路的人去死,也就沒什麼了。
長離不急著去找住的地方,在他盤桓在大街上還沒超過三刻鍾的時候,就有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跑來。
他們手裏大多拿著鐵棍,還有一個眼神格外鎮定的人腰間鼓鼓囊囊的,那是槍。
長離眼神未變,他在心中道了一句還真是個混亂的時代,就開始收拾這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最後,連那把槍也落到了他的手中。
在一眾旁觀人詫異而驚慌的眼神中,長離不疾不徐的走出了這個巷子,在他的身後,是倒了一地的人。
在他走近以後,周圍的人立刻給他讓出一條路,就好像是在舉行什麼歡迎儀式,他就這麼一步步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而在他離開後沒多久,一群彪形大漢趕了過來抓著看熱鬧的人問:“那家夥長什麼樣?”
被抓著的路人被這人拎著衣領就好像拎著一隻小雞仔:“不,不知道。”
那人詢問了一圈,都沒有問出什麼來,隻當這群人是後來的,沒看到那個人長什麼模樣,也就放過了他們。
而一群心中有鬼的人也跟被狗攆一樣,飛速的逃竄開了,真是邪了門了,他們居然完全記不住那家夥張什麼模樣。
長離來這座城市沒多久,就遇到了幾撥將手伸到他身上來的人。這一次,是一個拐子,他拐了一個容貌精致的男童還不夠,還順帶將手伸到長離這兒來,想順道收點零花錢。
這一次,他也被長離順手收拾了。
望著眼神空洞的倒在地上的人影,一旁的地麵上,年僅三四歲的小男孩抬起頭來看了長離一眼。他烏黑的眼神仿佛在詢問,然後長離便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
小男孩便也拖著虛軟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拐子的方向走,他被劃出細細傷痕的手往拐子的手抹去,摸索著摸索著就摸出了一把匕首。
他烏黑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然後便用盡全身力氣,將匕首刺進了拐子的脖頸。
鮮紅的血溢了出來,早已失去了直覺的拐子在生命彌留之際還嗬嗬了兩聲,然後就徹底失去了反應。
而動手的小男孩一雙眼平靜無波,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他將匕首拿出來,在拐子的衣服上用力的擦拭著,將拐子的衣服擦出一條條道道來,連帶著他的手上也多了一些細微的傷痕。
這傷痕看上去與他手上的格外相似,看來是拐子以前也用這炳匕首教訓過他。
長離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他搖搖晃晃的向著長離走近,然後將那一炳不算放在長離的麵前。
長離將他提溜到椅子上,問他:“你可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