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山穀中,長離坐在樹下,悠然的品嚐著醫穀穀主帶來的新鮮果品,而在另一旁,葉醒言則是十分苦逼的拿這個小藥杵而不停的杵著藥。
因這味藥十分的難得,藥材十分的堅固,想要將它磨成粉,還真要很大的力氣,所以性格一向懶散的長離就懶得自己去做了。
而這藥穀中向來人丁稀少,能供他使喚的人自然不多,這時,正好到了葉醒言來藥穀的時候,所以他就幹脆使喚上了葉醒言。
還沒來得及放下行囊的葉醒言就聽見長離理直氣壯的要求,倒也見怪不怪,隻不過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無奈,認命的幫長離處理藥材去了。
醫穀穀主到底是不死心,每年都會往藥穀走幾趟,教導長離一些醫學知識。
各個天地都有共通之處,雖然很多東西長離已經全然知曉,對他們的理解甚至超過了醫穀穀主,但還是有一些新鮮的東西讓他有些興趣,所以他倒也分了一些注意力放在醫學之上,這也讓葉無聲看醫穀穀主的眼神更冷了。
葉醒言看著那個優哉遊哉,坐在樹下玩樂的小祖宗,滿是無奈的說了一句:“這樣可行了?”
長離頭都沒有回,語氣帶著些任性的道:“不行。”
葉醒言沒有氣惱,他略帶好奇的問道:“為何?”
“杵藥之聲尚帶著些滯澀,可見藥材還未磨成粉末,若真達到了我的要求,那這聲音應該是暢通無阻才對。以你的功力,想要達到這種程度,至少還要杵三百下。你可別想敷衍我。”
聲音清淩淩的,還帶著一絲孩童的稚氣,卻能清楚的從那聲音中聽到滿滿的篤定與自信。
葉無聲無奈的說道:“誰敢敷衍你呀。”畢竟你可是這穀中的活祖宗,這後半句話他咽在嗓子裏,沒有說出口。
三年過去,這藥穀中自然也不止葉無聲於與長離兩人,還有一些隨從之人也會不時的往來,而這些人大多是玄天派的弟子。
他們一麵按照長離的要求,去搭建一些古裏古怪的東西,一麵在心裏腹誹,這小祖宗真的太難伺候,而葉醒言就與他們的腦電波同頻。
每當要離開一股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都忍不住的雀躍,不隻是因為消除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還因為在藥穀中太受打擊。
區區三年,長離就已將玄天派的基礎心法修煉到最高層,已經開始習練玄天派的根本功法,若非葉無聲壓著,隻怕他現在已經進階半步宗師,這讓他們這一些空長長離數十年歲月的弟子情何以堪!
葉無聲看著旁邊像孫子一樣的哄著長離學醫的醫穀穀主,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絲欣慰,幸好並非他一人受到壓榨。
坐在樹蔭下的長離都沒有被這炎熱的天氣弄得心煩氣躁,雖說他尚未進階宗師之境,但屏蔽暑氣還是做得到的。
他看著將藥材研磨好的藥材送過來的葉醒言,微微的挑了挑眉:“我見你眉目渾濁,周身陽氣動蕩,莫非是思春了?”
葉醒言被那一句‘思春’給嚇住了,也就顧不上計較‘眉目渾濁的評價。
他眼中滿是驚嚇的說道:“小祖宗,這什麼‘思春’的話,你是從哪裏聽到的?”要是讓大祖宗知道,還不扒了他的皮。一個才三歲的娃娃,怎麼知道的這些東西。
可長離卻意外的坦然,他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就是知道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的純陽童子身差點破了?”
他不止學了武功,還學了相麵,這兩者結合起來,一眼就讓他推測出了之前葉醒言可能經曆的事情。
葉醒言眉目間難得多了一絲窘迫,他下意識的掩飾道:“沒出什麼事,隻不過盛夏已至,心緒有些燥熱,已經陽氣逆行罷了。”
可還沒等長離拆穿,醫穀穀主就已經拆台:“陽氣逆行也不會是你現在虛不受力的模樣,練搗個藥材都搗了五百下,說吧,你是不是被某個魔教妖女采補了?我們絕不嘲笑你。”
說是這麼說著,可語氣竟有些古怪,連眼中也滿是幸災樂禍,這位看上去隨時可能升天的醫穀穀主一直堅持活到了現在,還會越活越輕鬆,連表情也越來越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