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頗感興趣的說道:“人鬼情未了?真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那個躍躍欲試的,又想衝上去撓兩爪子的厲鬼,不滿的說道:“行了,你是曆鬼,不是霸道婆婆,少在這裏丟人現眼。”
本質上來說,長離也歸於怨鬼一屬,如果按照鬼界中的劃分,這厲鬼天然就屬於他的小弟,現在看到他在這裏上竄下跳,長離也由衷的產生了一絲丟人感。
當然,若他現在是完全體,那他根本就不會將自己與他們劃分在一起,隻不過現在受道體的影響,心智有些破綻罷了。
他不耐煩的說道:“阿柔是誰?”
潑婦厲鬼:“阿柔是這世上最溫柔,最聰慧,也最讓人心疼的女子,她與我定下來生之約,我們約定來世必續前緣,可沒想到,我一醒來,就看到這小子在勾引啊柔!”他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身上的煞氣又不受控製的蒸騰而起。
倒在地上的已經恢複了一點意識的崔書白忍不住在心裏罵娘,什麼阿柔,這特麼的誰啊,他對白梨女神忠心耿耿,怎麼會去撩其他的女人?
白梨,是崔書白他們圈子裏有名的知性女神,崔書白的暗戀對象。嚴致聽著崔書白嘴裏發出憤怒的咕
嚕咕嚕聲,縱然對將他們打的和死狗一樣的厲鬼十分的厭惡,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不可能,小白子有喜歡的人了,絕對不可能追別人。”
這厲鬼一聽就勃然大怒:“好啊,他還敢腳踏兩條船,欺騙阿柔!”
一聽這話,長離就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剛剛聽這厲鬼一連串詠歎調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眼角抽搐,現在看他這麼戀愛腦,他隻感覺要將幾百年的耐心都用盡了,他冷聲嗬斥了一句:“閉嘴。”
原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恨情仇,沒想到出現在他眼裏的是如霸道正室抓小三一樣的情節。
他容貌雖然稚嫩,但眼中的煞氣卻做不了假:“我再問你,阿柔是誰?”
潑婦厲鬼還打算用一大串的形容詞來形容阿柔的美好,就被長離直接打斷:“名字。”
潑婦厲鬼瞬間反對:“不可,女兒家的閨名,怎可告知外人?”
長離冷冷的掃了一眼,他那三米八的氣場,頓時矮成了零點零八:“我也不知……”
嚴致:“?”
崔書白:“?”
長離:“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敢說她是你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愛人?”
潑婦厲鬼:“在我們那個年代,女兒家的閨名本就不能輕易的告訴旁人……”
長離:“嗬。”
他被逗笑了:“那你倒是說說,她是哪年哪月何方生人?”
潑婦厲鬼這時候倒是說得頗為溜:“紹清三年,江櫟道,江罕府……”
長離閉上了眼,周身浮動起一股玄妙的氣場,眉心的朱紅色紋路若隱若現。
三息之後,他睜開了眼:“找到了。”
然後他伸手往虛空中一伸,一個一身襯衫長褲,穿的十分簡單的女孩就被拉了出來。
這個女孩長相頗為的秀麗溫婉,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杏眼如同兩輪倒掛的彎月,讓人一見便十分有好感。
她簡單的裝扮再搭上她眉眼間的恬淡自在,更為她添了一分別樣的魅力。
她是程柔。
突如其來的被人拉來城隍廟,程柔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有些慌亂以外,之後便變得鎮定起來。
她看著城隍廟上最上首的長離,又看著站在兩邊呈對質模樣的潑婦厲鬼與嚴致,再看撲倒在地上的崔書白,眼神中的疑惑便一點一點收斂回去,她明知道長離有問題,卻還是恭恭敬敬的問道:“敢問城隍老爺,喚在下來有何吩咐?”她竟然也是玄學界中的人。
她正是那一天,無意中看見長離的人。
長離隨手一指潑婦厲鬼:“他說你上輩子是他的愛人,與他互許生死之盟,並認為這小子勾引你,想殺了那小子。”
程柔有些詫異的打量了一眼撲倒在地上的崔書白,縱然那一張又青又紫的臉給人很大的辨認難度,但程柔還是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