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莊沒多久,長離就聽到了一個消息,一對男女在山莊裏鬧開,男方與他的姘頭鬧了個沒臉,被許多在商場上有臉麵的人看了個正著,還光榮的上了個小熱搜。
也算是間接的給山莊宣傳了,長離沒將這件事當回事,他回到了律師事務所,麵前又擺了一大堆的單子。
說實話他一個也不想接,時光漫漫,除了玩就是樂,又不是閑的慌,幹嘛要主動給自己找事情做?
可還真有顧客就認定了他,一個打扮得十分優雅,麵容卻有些憔悴的女士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
隻想這位女士是特意來找他之後,長離問她:“請問你是?”
她道:“我姓潘,潘持儀。”她聲音溫和,卻透著一種虛弱,明明樣貌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整個人卻透著一種滄桑。
長離:“你好,潘女士。”
潘女士點了點頭,溫聲細語的說道:“我聽說簡律師是最好的律師,所以就執意請您幫忙,還請您不要見怪。”
長離:“怎麼會,這本是我的本職。”他神色雖然疏離,卻沒帶排斥,顧客至上,在律師事務所裏,他倒不至於將找上門來的客人趕出去。
潘女士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便開始敘述起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來。
故事概括起來不複雜,有錢嶽父招了個鳳凰男做上門女婿,嶽父老死,鳳凰男掌握了公司,並架空了嶽父的獨女,也就是自己的老婆。
這種事,在發達的人多了之後就發生的格外頻繁,一個精明強幹早已入主公司多年的現任老板,和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公司的,完全被架空的嬌嬌女相比,公司的人想也知道該選誰。
大多數落入這種境地的家庭主婦是反抗不了她們的丈夫的,社交網斷了十幾二十年,又哪那麼容易續上去,更何況她們有沒有商業才能都還未知。
死後家業落於人手,這就是許多隻有獨生女,卻沒有將獨生女培養成繼承人的大老板的下場。
而這位潘女士,也是這麼個情況,但如果僅僅是這樣,她也不會前往律師事務所,哪怕她的丈夫已然出軌,包養的情婦幾乎登堂入室。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們家的公司不成了,她丈夫將這個她父親辛苦拉扯大的公司徹底敗光了,而且還麵臨控訴。
偷稅漏稅逃稅,一列列繁雜的名目砸下來,直接宣告這個公司的落幕,也宣告著,她的麻煩來臨。
她是這個公司的法人。
她丈夫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讓她去承擔後果,她即將麵臨法律的控訴,直麵牢獄之災。
這就是她來找長離的原因。
她是個懦弱的女人,哪怕結婚後丈夫不停的出軌,不停的對她使用冷暴力,她也能夠忍下去,如果不是牢獄之災真的嚇到了她,她可能都不會踏出那個安靜的小家一步。
她是做慣貴太太的,不懂得怎麼處理這些複雜的事情,她聽人說這種事隻要找一個厲害的律師就可以解決掉,便找來了這裏,找到了這個號稱非常厲害的簡律師。
此時她的眼睛裏滿是希冀,道:“隻要你能幫我解決這件事,報酬都好說。”
長離看到她那張優柔的臉,便覺得有些好笑,如果這件事真的那麼好解決,她丈夫還會將法人推給她?
他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抱歉,潘女士,我能力不夠,可能幫不上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潘女士有些著急了,她身子往前傾了一點:“我,我真的能夠支付得起報酬,隻要你肯幫我,十萬……五十萬……一百萬?!”
她咬著牙加價,可還是長離一無所動,他搖頭勸說道:“潘女士,我真的幫不了你,不如你去找別的律師?這種案子,不是那麼容易扯清的,我能力不夠,無法勝任。”
他見過的這種案子實在是不少,卻一個也不願意接,煩也就算了,勝率也不高,還費神。
最終潘女士還是失望的離開了,她攥著包的手格外的用力,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意識到,這件事究竟有多嚴重。
不管怎麼樣,她都已經扯不清了,從她答應當法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