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段大段的景物描寫出現在文檔中,很多意味不明的的詞語一個個的出現,雖然時悠對接下來的情節依然沒有頭緒,但這不妨礙他繼續行雲流水地寫下去。
這正是他常用的手段。每當時悠快要寫不下去的時候,他都會描寫一下風景,好像在用那些景物襯托主人公的心境一樣。有讀者對他說他們從那些景物描寫中感受到了人物的情緒,小說線索的演變。但隻有時悠自己知道,其實那些景物描寫就像電影中突然拉長,放緩,抬升到天空上的遠鏡頭一樣,沒有任何別的意義,純粹是為了水字數。
當然,水字數的技巧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它需要一般以上的詞語儲量,在正常人等級之上的文字審美,景物的描寫要與當時的情節相符,而且往往還要添加一些高深莫測,讓人不明覺厲的感覺在裏邊。
就比如說剛才的那一段,雖然時悠不知道風“失卻聲音”,水“凝固流動”,或者是虛空平鋪的狀態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但這不妨礙他將其描寫下來。雖然他不明白“寂靜的色彩”是一種什麼樣的色彩,“荒涼的世界”是怎樣的荒涼,饒是如此——反正他又不會在小說結局後再看一眼,那這些東西,還是讓讀者們自己腦補吧。
這樣水著字數,大概十數行後,一段幹澀到極點,就像擰幹後又在陽光下暴曬過十天的思路終於出現了,對於接下來的情節,時悠終於又有了一個簡單的概念。到了這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景物描寫是很輕鬆的事情,而大段大段的心路曆程描寫,外貌描寫也確實能讓作者本人輕鬆一會兒,但是讀者們都不是傻子,這樣水下去誰都知道不對,到時候下一章訂閱暴跌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作為作者本人,卻對小說毫無全盤概念,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時悠發現自己竟然也毫無愧疚的感情,不由得在心中增添了許多對自己的敬佩。
“接下來就輕鬆了呢……這一段劇情至少又可以混十天。”
得過且過,苟且偷生地安慰著自己,時悠保存了文檔,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現在,最緊要的事,還是那突然罷工的空調啊!
在如此炎熱的夏日,沒有冷氣的調劑,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從椅子上站起來,時悠一邊流著汗,一邊慢悠悠地朝自己放在床邊的手機走去。
雖然每個月能有相當於正常白領工資收入的訂閱稿費,再加上很多額外的東西,在這個普通的二線城市中可以承擔起一個普通二居室的房租,但是作為一個對物質生活本來就沒有太大追求的人,時悠依然選擇了這個簡單的不到四十平米的一居室作為自己的生活空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淡泊吧。但是身為一個普通的,收入時高時低,可能停更一個月就得去喝粥的二流寫手,時悠也不得不淡泊。
拿起手機,時悠翻找其空調公司的電話,準備撥打。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注:匹哈恰夫尼是我虛構的人物,而他關於文藝話語權下移的觀點也隻是我的一家之言而已,不用去查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