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就醫之後,慕容宏基腦中風,偏癱,基本喪失語言能力,隻能坐輪椅度過下半生。他也算是一代梟雄,落此晚景,也算是淒涼了。
清泓阿姨最終辭去了國內一切的職務,前往休瑞斯群島,在那裏一直照顧著慕容宏基。在她的心裏,這一輩子都恨我父親,但慕容宏基不管怎麼樣,是真愛過她很多年。
不過,夫妻倆還是經常和慕容冰雨、兩個孩子通視頻,躺在那裏,傻呆呆的樣子,看起來倒也是可憐。我們呢,每年也會過去幾次,就當是度假和探親吧,人之常情了。
畢竟,姥爺和姥姥很喜歡兩個孩子,慕容冰雨也是孝順之人。不管怎麼說,慕容宏基也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幫助綿綿大伯母安排了大伯父、雷哥和香姐的。
……
尾聲花絮二:
慕容宏弛、慕容宏喜在慕容宏基的病房裏,被一群神秘的灰色光芒人帶走。
灰色光芒人看不清臉和身形,將這兩兄弟戴上慕容家的私人飛機,從休瑞斯群島機場起飛,一直向東。你懂的,龍影的裝備又升級了,業務也不止限於國際紛爭,而且還成為反腐重器。
秦嶺深處的張氏莊園,被改造成了一處高級監獄,警衛森嚴無比。原來張家就進行了相當高規格的安防設計,現在更好利用起來。
秦嶺監獄裏關了些什麼別的人,不太清楚。但鄭誌渝、呂含中、史令化、慕容宏弛、慕容宏喜、張公都是在裏麵的,終生不得減刑、假釋,必要的時候要參加勞動,政治學習和看新聞就免了,對他們沒用。
張公性格很孤僻,和另五人雖然同住一個牢區,但從不和他們說話。老頭子身體不行了,背也駝得厲害。一頭灰白長發,總愛在放風的時候,站在院牆裏,望著一角的天空,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也許吧,一方梟雄,在江湖紛爭中敗得一塌糊塗。產業不是他的,勢力不是他的,連兒子也不是他的,親生的唯一兒子也被幹死了,內心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鄭誌渝五人也很少說話,因為聲音變化很明顯,越來越細,越來越陰柔。當然,最胖的鄭誌渝瘦得很快,不到半年,減肥成功。
……
尾聲花絮三:
某一天,秦嶺監獄有人前去探監。提前兩天,鄭誌渝等人就是隻喝水,不吃飯的。
探監的人高大冷峻,名字叫劉水,身邊還有我。
水哥當著五人的麵,拿出一瓶茅台,一把菜刀,一個塑料口袋,一隻砧板。他將五對鹵蛋切成薄薄的一片片,刀工好極了,居家好男人呢,連司馬揚晴都老誇他。
鹵蛋切好,拌上紅油、香菜、味精什麼的,聞起來味道還不錯。鄭誌渝等五兄弟,餓得也沒有辦法,喝了酒,分食了鹵蛋,很平均,一人隻有十片,也不知是誰吃了誰的。反正,兄弟同為惡賊,惡果平分吧?
問他們好吃不,居然個個點頭,陰柔回應,像討好人的狗一樣。隻可惜,他們再也見不到外麵的天空了。
我和水哥離開秦嶺監獄之後,在回去的直升機上。他對我說:“小雨,後天我和揚晴婚禮,你來主持。”
我含笑答應下來。水哥大仇終報,是應該考慮成家立業的事情了。
隻要有夢想,能堅持,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
……
尾聲花絮四:
第二年,近瀾繼母逝世,病因是乳腺癌。父親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少,都在忙著訓練、作戰。她憂鬱、內心的罪責,是她的病因。
臨死之前,她向我與母親懺悔,求我們的原諒和寬恕。我們能怎麼說呢,隻能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她即將死去。
敬亭君當時在場,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和母親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在汪總的陪同下離去。
母親一直在台灣居住,但每個月會去父親的龍影基地呆一周。基地在哪裏,我一直不知道,因為那是最高機密。
我也差不多兩三個月會去看望母親和非伯,帶著孩子們,帶著女人們。血紫蘿山莊,依舊是幸福的象征。
第二年,蘭姨懷孕了,她和非伯一直很幸福。
非伯一直沒回帝王家,他說喜歡做平民的感覺,做個莊園男主人,等著再做父親,感覺挺好的。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再受苦了。
當然,非伯和我一年都會見父親好幾次。每一次見麵,都沒有多少話說。我們坐在敬亭君的辦公室旁邊屋子裏,喝茶,隻是喝茶。半個小時後,我們擁抱,告別。
他會說:林雨,你是我的兒子,我為你驕傲。
我會說:林上將,您是我的父親,我為您自豪。
非伯和父親的見麵、告別更有特點。見麵就是擁抱,至少三分鍾,臨別了,又是擁抱,至少五分鍾,父親隻會說一句:“二哥,你幸福,我就開心了。”
非伯會說:“老三,保重,等著你退役。”
其實,父親是永遠不會退役的。
就是這樣,在那個會麵的房間,不允許我們說得太多。雖然我撤回了青道投資基金七成,西方經濟動蕩得厲害,跌停板了上百支股票,為期長達一月,卻填補了國家的損失,小雨點也聽話極了,九州集團每年為國家創造過百億的稅收,但我和父親、非伯以及我們的團隊,依舊是紅道的巨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