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殺不得?
寒朝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那晚殿下為何突然就射殺了安西將軍。
殿下…似乎變了。
以前,但凡做這種重要決定,殿下都會跟他們幾個商量、通氣。
這回卻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對安西將軍下了手。
雖然對外說是土匪幹的,但他們幾個心裏都明白,那就是自家殿下做的。
這種改變,其實是他們樂見的。
以前的殿下就是太仁慈了,對害他的人總是一味地寬宥,抱有幻想,僥幸逃過後也從沒想過反擊。
這回卻一舉射殺了安南將軍——陛下身邊的寵臣,事後還不動聲色地接管了他的軍隊,並把這事栽到了土匪頭上。
殿下終於知道對對手用心機了。
所以,既然能夠射殺安西將軍,為何就不能把安南將軍也殺了?
若論起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安南將軍明顯不如安西將軍啊。
且安南將軍是溍王的人,最該殺。
麵對寒朝的疑惑,喬啟睿自然無從解釋。
當時情況緊急,他其實並沒想太多,除了自保,還有就是想替原主報個仇而已。
至於後果,他是沒想過的。
現在看來,的確很麻煩啊。
殺一個已經夠麻煩了,他可不想再添更多的麻煩。
寒朝正要退下,喬啟睿忙又叫住他,“你去準備下,明兒一早我們去秀山嶺。”
“是。”
秀山嶺便是此次與應氏兄弟勾結的那股土匪的駐紮地。
其實,那晚攻打縣城的土匪人數並不多,不過是做做樣子,以此來要挾朝廷得到更大的好處,卻沒想這回朝廷動真格的了,派了大軍來清剿,當場便將進城的土匪全部砍殺。
後來由於空間扭轉了乾坤,換了喬啟睿掌權,便對餘下的土匪進行了招安。
那些土匪原本就是些烏合之眾,沒了應家兄弟做靠山,很快就投降了朝廷。
眼下正由他底下的春榮、夏伏進行收編和操練。
他已經想到,隻要葛橫一到,首要便是接管軍隊,包括鐵石勒帶來的朝廷軍和這些新收編的土匪軍。
畢竟,他才是朝廷正封的四品武官。
自己即便是皇子,但無官無職,是沒有資格掌兵權的。
所以,必得在他到來之前,收服些人手為自己所用。
……
秀山嶺的土匪頭子姓馬,名得彪,長得就很土匪,鷹嘴鷂目外加滿臉橫肉,看上去就是個凶殘狡詐的主兒。
當時還想著可能要狠狠打一仗呢,沒想到不費一兵一卒,朝廷軍一到他就認了慫,帶著一幹手無寸鐵地小嘍囉跪在寨門口迎接。
之後他也一直很配合,讓幹啥就幹啥,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兒來。
在春榮、夏伏麵前更是表現得比孫子還孫子。
喬啟睿到的時候,一幹人早在寨門口等著了。
之前他來過一次,對這馬得彪印象深刻。
聽了春榮、夏伏的稟報,他都以為這廝跟自己一樣,換了芯子了。
應該不能吧。
帶著這樣的疑慮,他找了馬得彪單獨談話。
開門見山,喬啟睿道:“大當家的,咱們比試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