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橫順著他的視線仔細打量了馬得彪一番,心說你當然馴服不了他啊,這樣的刺兒頭,軍營裏見得多了,不把他打服他就不會服你。
然而眼下自己還沒出手呢,他就已經服了?
“你就是馬得彪?”葛橫下了馬,上前一步,抬手用馬鞭指著他道。
馬得彪忙抬起頭來回話,“回大將軍,屬下正是。屬下欽佩大將軍已久,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以後定當唯大將軍馬首是瞻,唯大將軍之命是從,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
葛橫一下愣住了。
實在沒想到,這家夥竟敢當著四殿下的麵對自己表忠心,膽子未免太大了。
難怪了,剛才四殿下一聽說自己要接管秀山軍,一副巴不得趕快甩掉這燙手山芋的樣子,後又在來的路上不停地上眼藥,敢情是想借自己的手好好懲治這目無尊上的土匪頭子啊。
想必,這些天他被這幫土匪得罪得狠了。
哼,你想借刀殺人,我偏不……
葛橫原本就是個多疑的人,之前想過這幫土匪若是不服他,便要殺一儆百,一來給自己的好兄弟報仇,二來借此樹立自己的威信。
現在卻要改變主意了。
與其殺了他,不如收為己用。
反正這夥人已將四殿下得罪個徹底,根本不可能跟他一夥了。
而且鐵兄的死,真要算起來,與這些土匪並沒多大幹係,這個叫馬得彪的,那晚不在現場,自己其實是牽怒了。
想通了這些,他也不擺架子了,當即哈哈大笑,親自扶了馬得彪起身,又抬高手大聲請諸位將士們起身。
馬得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四殿下說,這人是個自大狂,很喜歡聽奉承話。隻要討好了他,不但整個秀山軍安全了,他自己的統帥之職也就到手了。
當然,還得當著這葛橫的麵,表現出對四殿下極度看不上極度輕視和不屑,這樣才能讓他完完全全地打消疑慮。
果然,四殿下猜得一點沒錯。
隨後在眾人的擁簇下,葛橫與馬得彪大笑著勾肩搭背地進了寨門。
寨內也早已粉飾一新,到處掛著歡迎的條幅。
大堂正中早擺好了酒席,酒香肉香撲鼻。
馬得彪心裏發狠,幹脆生拉硬拽地把葛橫請到了上座。
若論尊卑,那位置本該是喬啟睿坐的。
見狀,葛橫心裏暗喜。
果然是群沒見識的土匪,殊不知,他年紀再小再不濟事也是皇子,你可好,竟敢如此羞辱他……
當然,葛橫沒那麼蠢,不會真的坐在那,忙起身讓開。
喬啟睿麵色尷尬地道:“無妨。”
葛橫不由分說,半拖半拽地把他請了上去。
喬啟睿這才勉強坐了。
三人心思各異地勉強喝了三巡,喬啟睿便借口不勝酒力,溜了。
這下葛橫更自在了,加之馬得彪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葛橫聽了很受用,對他再無一絲懷疑。
趁著酒意,葛橫當即爽快地任命他做了秀山軍的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