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縣衙後院的書房。
春榮正在跟自家殿下稟報事情的始末。
聽完後,喬啟睿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裏暗自忖道:“怎會這麼巧,正說到關鍵,偏叫阿羽那丫頭趕上了?”
回想她對自己說的話,總覺得有所隱瞞。
可究竟隱瞞了什麼,喬啟睿不知道。
阿羽,她到底並未完全信任自己啊…
原來在她眼裏,駱家的任何人都比自己重要得多…
眼看殿下神情不對,春榮忙出主意,“殿下,要不…屬下去把她們抓來,嚴加審訊,不愁得不到結果。”
喬啟睿沉吟片刻,道:“不可……打草驚蛇。繼續盯著,一有消息,立馬來報。”
春榮應聲是,退下了。
喬啟睿的情緒仍然低落,因為駱鳳羽的隱瞞。
那丫頭肯定知道駱二的具體身世,卻故意對自己說得模棱兩可。
偏自己就信了。
當時還覺得那丫頭對自己觀感不錯,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
喬啟睿一時想得有點多了,失眠了。
茶歇店的後院裏,駱林越也失眠了。
青衣女子問他的那三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之前他原本對自己的身世不在意,但青衣女子的出現,說的那些話,讓他想不去想都不行。
自己的身世,貌似不簡單啊。
可惜當時鳳羽突然出現,打斷了青衣女子的話。
也不知她們住在哪,會再來找自己嗎?
駱林越不由得又仔細回想阿娘臨死時的情形。
那時他還不到五歲,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阿娘抱著他,含淚對他說道:“孩子,我苦命的孩兒啊,阿娘舍不得你,可是沒辦法,沒辦法啊…”
伴著阿娘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他被送到了駱家阿爹的懷裏。
聽得阿娘對駱家阿爹道:“我沒有別的心願,隻願他這一生都平安順遂,做個普通的平凡人。”
阿爹當時哽咽著鄭重應下。
許是感應到阿娘即將離去再不能見,小小的他悲痛不已,當即便在阿爹懷裏昏過去了。
待他再次醒來時,已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再也沒了阿娘。
那一刻,他忍不住想哭。
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突然出現,將手裏的糖葫蘆遞給他,“男子漢大丈夫的,流血不流淚,不能哭。”
從此後,他真的再沒有哭過。
阿爹去世時都沒哭。
小女孩讓他叫“姐姐”,他卻怎麼也不肯叫。
因為小女孩比他矮一些,瘦一些,明明是妹妹才對。
後來即便知道她比自己大三個月,也還是當她是妹妹,是需要自己照顧疼愛的妹妹。
然而,又不願隻當她是妹妹……
可是,怎會那麼巧,她偏就在那時出現?
鳳羽,她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阿爹臨終時隻叫了她到身邊,阿爹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第一次,駱林越對阿爹的遺言有了探究的心思。
同一時間,駱鳳羽也在苦苦思索除掉青衣女子的計劃。
雞肋係統雖然對她不算友好,但在“大是大非”上卻不含糊。
上次讓她救了喬啟睿,算是幫她綁定了盟友。
這次讓她盡早除掉青衣女子,必然有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