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喬啟睿便來了芳華閣,除了給他的母妃請安,當然是想見到阿羽了。
到底,記憶和現實是有差別的。
他的母妃——楚修容,比他想象中更美。
而這具身體的樣貌,則完全遺傳了他的母妃。
兩人站在一起,任誰都會一眼認出他們是母子,不,是姐弟。
這位母妃,實在太年輕了。
正要行禮,楚修容已拽住自己兒子,當著駱鳳羽的麵便要扒他的衣裳,察看他胳膊上的傷勢。
駱鳳羽:……
喬啟睿:“誒誒…母妃…不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實在是個尷尬的局麵。
駱鳳羽心裏暗笑,幹脆走了出去。
屋裏,楚修容不容分說扒開喬啟睿的衣裳,對著他包裹嚴實的傷處小心地吹了又吹,那樣子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搞得喬啟睿嚴重懷疑:這個母妃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更讓他鬱悶的是,邊上還站著兩名宮女,正低著頭捂著嘴偷偷地笑呢。
他內心原本就是成年人了,再說這具身體也已經十六歲,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不應該被人當作小孩子吧,被旁人這樣圍觀算什麼事兒?
“唉呀,母妃,別看了,都說了沒事了…”喬啟睿慌忙把衣裳掩上,紅著臉走開。
楚修容看著他掩嘴笑道:“喲喲…我的兒子長大嘍,知道害羞嘍!”
喬啟睿:……
你兒子早死了,我是贗品!我是贗品!
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隻能在心裏叫囂叫囂罷了。
好在這楚修容雖然捉弄了兒子一番,但她還是很懂兒子心思的,玉手一揮,便帶著一幹宮人出去逛花園了,把空間留給喬、駱二人。
“你娘…這樣,你知道嗎?”駱鳳羽忍住笑小聲問道。
喬啟睿略顯尷尬地點了一下頭,“約莫知道一些的。”
記憶中的確有許多關於這位母妃的片斷,有她為自己唱搖籃曲的,有她牽著自己學走路的,有她陪著自己念書的…但更多的是她躺在榻上雙目緊閉的模樣,麵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似乎連呼吸也停滯了,像個…活死人。
貌似,原主身上的病症,便是從她身上遺傳而來的。
除了這些,剩下的便是她跟南晉帝恩愛的畫麵。
在南晉帝跟前,她永遠像個小女人似的,沒心沒肺地,大聲地說話,瘋狂地玩鬧,開心地大笑,偶爾還讓南晉帝背著她在院子裏轉圈圈,讓南晉帝為她洗手做羹湯,讓南晉帝為她吟詩作賦等。
“唉呀,反正就是…”喬啟睿覺得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且我那父皇還當著她的麵說,你呀,在朕麵前怎麼樣都行,但在外麵還是要規矩些,最起碼要做到知書達理懂本份嘛,這也是…為了睿兒好。”
敢情,楚修容的兩副麵孔,竟然是南晉帝授意的。
難怪了,其他嬪妃在南晉帝麵前上眼藥根本沒用。
這個女人,好手段啊!
駱鳳羽在心裏歎道。
但也好可憐,得了那樣的怪病,隻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被人害的。
以前看了不少宮鬥小說,嬪妃間為了爭寵不擇手段地害人最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