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即便是這丫頭真的讓他逃,他也不會逃的。
逃是懦夫行為,而他不是懦夫。
想來,不止自己在外城留有人手,她自己也帶了不少人過來。就白天自己見到的那位,一看就是軍營中人,必定是有辦法救她的。
而她現在拿話套住這家夥,便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救兵。
雖然想得明白,但真正要撇下她離開,駱林越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留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鳳羽。
可他也明白,自己不是駱家的血脈,對他們沒用。
駱如晦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咬牙點了頭,“好,看在九弟的麵兒上,姑且饒他一命。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他,否則,必不放過。”
駱鳳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說裝什麼裝?你明明是想從我嘴裏套出什麼東西來,偏還要把便宜老爹拿出來說事兒,嗬,太不要臉了…
“好,那就多謝二伯父了。”
駱如晦沒再說話,隨即朝邊上打了個手勢。
幾名壯漢登時讓開一條路來。
駱林越恨恨地瞪了駱如晦一眼,隨後又麵無表情地看了駱鳳羽一眼,什麼都沒說,頭也不回地走了。
駱如晦:沒想到那小子這麼無情無義,這丫頭不惜以命相逼放他一條生路,臭小子竟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就這樣走了。
沒良心啊!
當然,他是不會同情這丫頭的。
誰叫她自作自受?
駱如晦隨後吩咐把她送到後麵的祠堂裏關起來。
前院發生的這些鬧劇,駱如暉當然不知。
此刻他正躺在角落的草褥上睡得正香,忽然被巨大的開門聲驚醒,隨即聽得一聲喝斥,“進去。”
隻見一個人影被推著踉蹌著栽了進來。
門很快被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阿羽?”駱如暉揉了揉眼睛,立馬認出了她,臉色驀地一變,忍不住失聲叫道。
駱鳳羽走近他苦笑了一聲,“是我啊,大伯父。”
“怎麼回事?阿羽,你怎麼也被關了進來?”駱如暉急急問道,臉上寫滿關心。
駱鳳羽歎了口氣,隨即便把今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駱如暉乍聞噩耗,登時麵色慘白,頹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以為他們害了父親也就罷了,沒想到連母親也遭了他們的毒手。父親,母親,是兒子沒用,兒子沒用啊。”
“對不起,大伯父,是我沒有照看好祖母。當時,當時我若不出去就好了…”駱鳳羽心裏也十分難過。
剛才在靈堂隻顧著跟駱如晦鬥智鬥勇,還沒顧得上傷心。
這會兒憤怒、自責、埋怨、後悔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由得悲從心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兩人都好一陣痛哭。
良久,駱如暉才擦了眼淚,跟她重新說話,“不怪你…他們想問你的話,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什麼?”駱鳳羽道。
她是真不知道啊,原本就沒多少原主的記憶,便宜老爹終前也什麼都沒說。
當時隻所以那樣說,不過是想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同時讓阿越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