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抄斬”四個字,頓時挑動了駱家眾人的神經。
初時還滿臉的嗤之以鼻,漸漸地,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有驚慌有恐懼。
七老太爺倒是很沉得住氣,沉聲問道:“太後,她真的要對駱家動手了嗎?”
他這一問,算是問出了駱家所有人最關心也最擔心的問題,因此個個屏息凝氣,無數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姚力,想從他嘴裏聽到更確切的消息。
然而,先前姚力不過是情急之下,為了逼他們說出阿羽小姐的下落才信口說出嚇唬他們的話,自然不能代表太後的意思。
太後是什麼人?
那可是南晉朝的鎮山磬石、鎮海神針。
都說聖意難測,妄自揣摩聖意是大不敬。這樣的話對太後也同樣適用。
姚力說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此時此刻,他絕不會在這些居心叵測的駱家人麵前認慫。
因此繼續梗著脖子道:“太後她老人家重情重義,自是願意與駱家修好,但你駱家若是不知好歹,一再地挑釁皇權,與朝廷作對,到時即便太後不忍心治你們,可陛下呢?陛下對你們駱家可沒多少情分。這麼簡單的道理,諸位難道看不明白嗎?”
在場的駱家人當然不都是傻子。
這家夥的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卻是實情。
之前老祖宗在世時,仗著自己的長輩身份以及對兩方朝廷的恩惠,可以不予理會他們的示好。然而,現在老祖宗已經不在了,朝廷難道還會仁慈,任由他們繼續當這東陽城的土皇帝嗎?
詩經有雲,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說到底,駱家也不過是普通民眾而已,有什麼資格與朝廷叫板?
心頭想得明白的,自是知曉其中厲害。但也有不少愣頭青,一出生就被駱家的豪富迷了眼,又從未經受過苦難和磨練,自是以為天大地大駱家最大。
駱如晦雖然不再是愣頭青,但他同樣是個坐井觀天的自大狂,從未將朝廷什麼的放在眼裏。
連朝廷都不放在眼裏,又怎可能任由姚力這個朝廷的奴才在駱家人麵前囂張?
他登時便跳了出來,不顧七老太爺的喝止,上前一把揪住姚力的衣襟,咬牙切齒道:“我看你小子是活膩了,竟敢拿南晉的皇帝和太後來壓我駱家,他們啥態度我懶得想…但你,既然活膩了,那便下去給我父親大人陪葬吧!”
說著一拳猛擊他的心窩。
身為護衛,又是被太後親自選中的人,姚力的武力自然不弱。
駱如晦自小養尊處優,雖然會點拳腳功夫,但哪能跟訓練有素的姚力相比。
姚力隻輕輕一閃,便輕易躲過駱如晦的攻擊,旋即快速上前用力一攥,便將駱如晦的雙手鉗住,順勢反手扭到了背後,迫使他不得不佝僂著身子。
駱如晦吃痛,霎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臉上痛得冷汗淋漓,卻還不忘朝自家的護衛們吼道:“都是死人啊!快啊!殺了他!”
原本散在四周的護衛們登時如夢初醒,慌忙圍了上來。
見狀,幾位老太爺臉色也是一變。
七老太爺勉強定了定神,忙道:“姚護衛,你這是做啥?”
“做啥?諸位難道沒看見嗎?是這位少爺先動的手,可怪不得在下。”姚力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