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正蹲在醫院外麵的記者們紛紛湊在一起,抽煙聊天,談論起裏麵那個死而複生的施爾,都感慨萬千。
這幫每天到處跑新聞的記者可都是老油條了,網上關於施爾的醜聞炒的紛紛揚揚,各有各的道理,也有不少施爾的鐵杆粉絲依舊在為施爾辯駁,但現在擺出來的證據可謂鐵證如山,那些少部分人的呼聲,早已被掩蓋。
“要我說啊,肯定是得罪人了。”
一名資深的娛記吧唧了口煙,看著同伴說道:“這圈子裏什麼破事都沒有,怎麼就施爾一個人被拿出來成了眾矢之的,要說沒人在後麵推波助瀾,鬼才信。”
“切,如今這世道,誰管新聞是真是假?”
同伴嗤笑道:“要怪就怪施爾這人太招搖,紅的時候公司一個勁兒宣傳什麼好男人啊,照顧妹妹,關愛女友,跟個聖人似的,去他媽的.......這天底下的好名聲都被他一個人給占盡了,你讓別人怎麼活?”
“就是,活該。”
兩人身邊,一個帶著厚厚眼鏡的的攝影師湊過來要了個火,嘿嘿笑道:“小道消息,有個大人物看上莊慈薏了,所以才要搞死施爾。”
“真假的?”
“十有八九。”攝影師神秘兮兮看了看四周,隨即淫笑道,“別的不說,莊慈薏那小娘們,那臉蛋,那身材,他娘的,想想都能冒火氣,這麼個禍水他施爾一個人霸占著,誰舒坦,反正老子不舒坦。”
“嘿嘿,說得也有道理,莊慈薏那種尤物,施爾一個才拿了新人獎的小角色,在圈子裏連個人物都算不上,確實吃不住。”
這時,一個眼尖的記者發現了正提著夜宵匆匆往急診病房趕去的小護士,一幫人急忙圍了上去,話筒幾乎就要塞進小護士嘴裏了。
“護士小姐,這是給施爾買的夜宵嗎,他是不是已經恢複意識了?”
“護士小姐,施爾有沒有對於現在的醜聞說過些什麼?”
“護士小姐......”
小護士看著周圍這群記者,想起施爾蒼白的臉龐,不知為何突然湧起了莫大的惋惜和怒火,大聲叫道:“他肯定是無辜的!”
話音剛落,不僅記者們愣住了,就連小護士自己都懵了。
自己怎麼會突然替施爾講話了?
那可是個渣男啊,自己看見那些消息的時候,心裏不也特別痛快,不也特別的幸災樂禍嗎。
長得帥,有前途,還知道體貼收養的妹妹,還有一個國民初戀般的女朋友,這種男人怎麼自己碰不到?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心理作祟,小護士本著看笑話的心態看著事情發展,可怎麼一看見施爾,自己就會沒來由的選擇相信他,還給他買夜宵?
魔怔了?
小護士有些心煩意燥,推開那幫聒噪的記者小跑進了急診大樓。
病房內
發現施爾已經蘇醒過來的肖揚驚喜不已,看著自己的哥哥好像已經恢複了精神,也不去想這到底有多不可思議,回想起在衛生間看見渾身是血的施爾,想起自己背著他跑了這麼遠的路,小姑娘不禁委屈的哭了起來。
“好啦,別哭了。”
見平日裏自己捧在手裏,含在嘴裏都怕化了的妹妹如此憔悴,施爾心疼的抹去她的淚水,安慰道:“哥哥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自殺了,別哭了好不好?”
肖揚哽咽的點了點頭,依然帶著哭腔說道:“我都被你嚇死了。”
見狀,施爾心中五味雜成,自從醜聞被爆出來之後,平時跟自己走得很近的那幫圈內朋友,幾乎在同一時間裏和他劃清了界限,在所有證據都板上釘釘之後,經紀公司也和他解了約,自己幾乎完全被孤立,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般。
隻有肖揚,在施爾頹廢的那些日子裏,強行給他喂飯,扔掉他的煙和酒,徹夜守在床邊,等著自己入睡之後,才敢小憩一會。
叮-
掃描眼前生命體,確認對宿主擁有絕對信任與依賴,取消磁場效應,保持觀察。
聽著腦海中的那道冰冷的聲音,施爾微微笑了起來,果然,就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肖揚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
看著她原本潔白的襯衫上布滿了血漬,裙子上,大腿上滿是血汙,施爾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哥哥以後不會再那麼讓人欺負了,也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
肖揚瞪著大大的眼睛,心中疑惑,這種話可不像是施爾說出來的呀。
平時施爾最常說的話就是與人為善,不驕不躁,難道說,死過一回的人,真的能看透某些事情?
正在這時,已經從先前那股異樣情緒中緩過來的小護士,橫眉豎眼的走進病房,把宵夜往桌上一拍,冷冷說道:“一百六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