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看著王岑似乎陷入了沉思,王玨忍不住呼喚道,今日冒險跑出,可不是讓王岑回憶過去的。
“嗯。“王岑在王玨的呼喚中,回了神識,更加幽深的歎了口氣說:“自從上次的叛亂後,帝上封了巫使嚴阿香為後,雖然隻是虛位,但先帝對外宣稱,是因為巫使與上天的庇佑,才讓太平逃過一劫,自此之後沒有人再敢多說什麼。巫使成為帝後,不管有沒有人反對,我,王岑,都是最不能反對的。所以要想把那個顏徐拖下帝後之位,隻能另想辦法。“
“那還有什麼好辦法?“王玨有些不甚耐煩,接著說:“明日淩晨,顏徐將會在祀天殿跳上祭祀的舞蹈,祈求太平風調雨順。接著就是太平的開春圍獵。這幾乎不就是確認了顏徐的帝後位置了嘛?“王玨不甘心,更加不服氣,自己竟然會輸給一個八歲的女童。對於太平第一美女的稱號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王岑看了眼王玨,他最擔心的就是王玨的這點,但王玨說的並沒有錯。這一係列的活動下來,幾乎都在對整個太平宣告了,顏徐就是太平的帝後。
要有什麼辦法能夠將顏徐拖下來,除非她臨時發生了什麼意外,其他的,幾乎不可能。
王岑看著眼珠子轉圈的王玨,他知道,王玨跟自己想到了一塊。,如今的王玨正微笑的看著自己,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王岑說:“不管你想什麼,想要做什麼,都要考慮對王氏的影響。當年先帝留下了王氏,沒有對王氏滿門斬首,已經是留情,我不可能讓王氏丟在我的手裏。“
“表叔,我知道,我自有分寸。“王玨當然聽懂了王岑的意思,若是讓旁人發現,未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是跟王氏有關的,王岑定然不會出手相救,畢竟王氏的利益永遠在第一位。
王岑背過了手,看著點著頭的王玨說:“知道就好,宮中不必家裏,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都要小心,就像我之前教你的一樣,寧可不說,也不能說錯,寧可不做,也不能做錯。“
“表叔,這些話,我都聽煩了。“王玨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拉著王岑的手晃了晃,撒嬌的說。
“那你趕緊回去吧,記住,你隻有五年時間,這五年,若是沒有得到帝上的臨幸,你就隻能出宮,而我,也隻能把你的妹妹選一個,送進宮中。你有空,還是多琢磨琢磨這件事情。“
“好的表叔。“王玨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眼神,那些個妹妹,長相不及自己十分之一,她們如何有資格。
王玨心裏想到,卻沒有說出口。她的目標是帝後,這太平一國之母的位置。
夜晚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春天吹過的風都帶著泥土的氣息,為這樣的夜晚,平添了些許的溫和。
龍驤帶著絲酒味走進了乾天殿中,這裏是曆代帝上的寢宮。每每帝上與帝後的大婚,都是在乾天殿中。隔天才會入主鳳鸞宮,一個曆代帝後居住的宮殿。
乾天殿中金碧輝煌。龍驤看著安靜正坐在龍床上的八歲女童,她的頭上戴著鳳冠金絲,金絲垂在了她的麵容上,她的鬼麵麵具安靜的放在了床邊。
她的全身穿著特別定做的鳳絲紅衣,她的腳上穿著鑲著金邊的紅色鞋子。才八歲,坐在龍床上,她的腳都是懸著空。
如今的乾天殿中,隻有龍驤還有顏徐兩個人,空氣中安靜得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龍驤不由得失聲笑著,自己竟然要跟這八歲女童度過這洞房花燭夜。龍驤雖然並無心留戀女色,但該懂的,該知道的,也都是知道的。龍驤看了看麵前擺滿精致糕點的桌子上,想著,看來今日,自己隻能在這個椅子上度過一夜了。
龍驤抬腳,剛想朝著椅子走去,就聽見從龍床那裏傳來的童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