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開口後,朝中大臣悄無聲息,所有的竊竊私語都收了起來,隻剩下偷偷的左顧右盼。
沒有人開口,更沒有人上前。如今派去撫州的人幾乎沒有活著回來的,這事胡安在誰身上,誰都不願意。
龍驤環顧四周,沒有人開口,更沒有人主動,龍驤的臉色有些變化,雖說自己能理解,但這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的主政,遇上這樣的事情,著實難看。
龍驤剛想開口,就見到一個排在了末位,有些眼生,約莫二十四五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他穿的是司吏府的樣式,可見他應該是王岑的下屬。
“回帝上,臣,願意前往撫州。“那的年輕人鞠一躬,大聲的說道。
朝臣之中,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年輕人,甚至連王岑都忍不住側目。
“你,可是王儀?“龍驤依稀能夠記得他的名字,是因為他在前幾年,是朝試的狀元,也算個少年才子,可是為何之前仍舊默默無聞?
“回帝上,臣王儀。“
“王儀,你可知道,撫州巡使的責任,還有危險?“龍驤開口,開口不忘看了看低著頭的王岑,王岑的臉上並未有什麼表情,似乎對王儀要去撫州沒有任何的反對之情。看來王儀平日也討不到王岑的歡心。
“回帝上,臣知道,但臣為了太平,義無反顧。“王儀鞠躬道。
義無反顧,龍驤聽後,心中不免有了些許的激蕩,但激蕩也隻是一小會,龍驤又平複了自己的內心,仍舊維持著溫和的笑容,讚許了下便轉過了頭,看向王岑道:“王老啊,司吏府能有這樣有勇氣,有擔當的官員,真是你的福氣,更是太平的福氣,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這話,龍驤說的是有所顧慮的。畢竟王儀是司吏府的官員,看模樣,是個末等的官員,不論怎麼說,畢竟是王岑的人,而王岑是這個時候龍驤,不能得罪,也不願意得罪的人。
王岑拱一拱手,道:“回帝上,王儀有此擔當,自是太平的福氣,臣自然不敢不應。“
“好,好,好,那寡人就任命王儀為新一任的撫州巡使,掛三品,你勢必要竭盡全力,替寡人徹查出撫州的真相。“龍驤不由的說了三聲好,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
“臣,領旨。“王儀上前一步,鞠了九十度的躬,眉眼帶著喜悅說。
每個官員都有等級之分,最小五品,最高一品。原本五品的官員,如今挑到了三品,這個是鮮少有過的案例。不過此時,卻沒有多少人出來阻止,更沒有人嫉妒,反而是同情的看著那個少年。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少年,也沒有多少日子可過了。為何還要跟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在乎這三品的職位呢。
“既然撫州巡使已定,即可上任。各位愛卿有什麼意見嗎?“龍驤如負重釋的說。
朝臣們沒有一個說話,都紛紛的低下了頭,唯獨那王儀,似乎對這個即將踏上死亡的征程異常期盼。
“無事退朝。“太監的喊聲沒一會兒,就在沉默的太平殿中響起。
所有的朝臣都如之前一般,恭迎著帝上的離開。
看似沉重的早朝就這樣結束了,實際上過了兩個時辰之多,畢竟,沉默,就占據了大多數的時間。
龍驤雖然任命了王儀擔任巡使,但他也知道,若是真的想要徹底的解決撫州的事情,自己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想到此處,龍驤不由得用手,轉動著上麵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