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野轉過頭去,四目相對,想和她說些什麼,就聽見她說:“我要回去了。”

她絲毫沒有準備提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薑野卻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

金陽已經嚇傻了,站在門口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話,或者還是幹脆的保持安靜。

“那他呢?”薑野問。

“他?”錢錢指了指門口的金陽。

“對。”

“他想去哪兒去哪兒啊。”

錢錢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就好像金陽是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

這句話讓金陽都覺得有些呆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作數了?

她早上起來走路都是困難誒。

床單上麵還有血漬,怎麼到了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薑野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完全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可以接下去的意義。

錢錢真的是一句話就把天成功的聊死了。

“有些事情你們不需要太放在心上了,本來就沒有多大點事兒。”錢錢站起來,有些不自然的走到旁邊的衣服架子旁邊,拿上自己的包包,順便還檢查了一下手機是不是在裏麵,等背起來之後才轉過來對著薑野說道:“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錢錢就朝著門口走去,之後就在金陽還在發呆的情況下,直接走了出去。

這一次簡直就是金陽沒有預料到的。

他想過了一百種後果,偏偏就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一種後果。

金陽看著薑野,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還是薑野坐在沙發上麵說了一句:“你應該先讓她知道你叫什麼。”

金陽這才反應過來,拉開門,對著已經走到走廊盡頭的錢錢說:“喂,我叫金陽。”

對方根本沒有理會她,直接就順著樓梯下了樓。

金陽鬆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吃穿了一個平角內褲,嚇了一跳,趕緊把門關起來,然後走到薑野的身邊坐下來,問他:“為什呢要讓她知道我叫什麼?”

“因為算賬也要有個名字才可以。”薑野說道。

“薑野,你是不是人了,對啊,她不知道我叫什麼,早知道我不應該說的。”金陽明顯開始懊惱。

“她不會找你算賬了,她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薑野起身,然後朝著門口走過去。

他是了解錢錢的,要是這事兒,她真的準備追究,那麼在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準備追究了,絕對不會一言不發的走掉,她會這麼說,就一定是根本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說不定她就是單純的想睡一下金陽,睡完就準備走,完全沒有別的打算。

就目前來看,這樣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所以薑野那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你去哪?”金陽問他。

“回去找我老婆。”薑野直接關上門,這人真的是太浪費時間了,和他提心吊膽一早上,結果最關鍵的事情那是什麼都有沒有發生,薑野還真覺得自己白來了,還害他丟下了鍾晴。

等到他離開,金陽才仔細的去想剛才薑野的話。

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這不是認真的吧。

從來就沒有人會把金陽不放在眼裏,外麵那些倒貼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一萬,走得時候哪個也不是心甘情願的,但是這個錢錢就是不一樣?

金陽甚至稍微有點接受不了,他想找薑野說說這回事,可是薑野還走了。

薑野回去之後就和鍾晴一塊兒吃了飯,鍾晴並沒有打聽出了什麼事情,不過看薑野的樣子,那是肯定已經擺平了的,不然薑野不會慢悠悠的回來了,所以鍾晴也沒有再打聽的準備。

下午薑野乖巧的把鍾晴送到了民宿,兩個人在車上膩歪了一會兒,鍾晴才下了車。

她把脖子堵得嚴嚴實實的,可以說是任誰都沒有看到她脖子上麵的痕跡,隻有鍾江海在見到鍾晴的時候,忍不住說了一句:“丫頭,那薑野是不是虐待你啊,送你回來路上給你開空調太冷了?你這脖子上麵放的是什麼玩意兒啊,熱不熱啊。”

鍾晴有些心虛,立馬搖頭說:“不熱不熱,我覺得挺好的,防曬呢。”

“這屋裏頭還有什麼好防曬的啊,你趕緊摘下來,你這玩意兒看的我真的特別難受了。”鍾江海立馬說道。

鍾晴自然是不能做一個聽話的大侄女,主要的問題是,隻要摘下來,他絕對能夠看到脖子上麵青青紫紫的印子,就算是單獨想起來,都讓鍾晴覺得不好意思,更何況是要給家裏的長輩看到呢?

那鍾晴以後還做人不做人了?

兩人根據這個話題沒有說多長時間,主要是因為這三天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果園裏麵最少有四樣水果都開始開花了,尤其是芒果,鍾江海恨不得一瞬間就能把這幾天的事情全部都告訴鍾晴,所以他也沒有在鍾晴的圍巾上麵過多的逗留,直接和鍾晴說起來果園裏麵的事情。

四月份的花期本來就是多的,尤其是棚種的作物,在這個時候開花都是正常的,棚種的作物和其他的作物是完全不同的,棚種的作物都是隨時都有可能開花的,也隨時都有可能結果,這都是正常的情況,所以最後鍾父才會專門的開采大棚,主要原因也有這一點。

鍾江海說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但是鍾晴實在是困的要命,最後也沒有聽進去幾句,就直接上樓睡下了。

倒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薑野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錢錢根本沒有準備就這件事情說什麼,或者說她回家也不過就是沒事兒人一樣,她參加了一個薑野組織的聚會。

回去錢父問起來的時候,錢錢特別淡定的說:“薑野求婚了,找大家幫忙。”

錢父和錢母兩個人愣在那裏,感覺自己女兒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簡直就是被薑野欺負了啊,正準備生氣,就聽見錢錢又說:“求婚挺感人的,他們挺般配的。”

錢父沒有發出去的火氣就哽在了喉口,他問錢錢說:“你就一點兒不生氣?”

“生什麼氣?兩個人感情挺好的。”錢錢坐在沙發上麵,啃著一個蘋果說。

錢父看了一眼錢母,錢母也看了一眼錢父,最後兩個人默契的決定不說話。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除了錢錢走路稍微有些不太自然之外,倒是並沒有什麼別的奇怪的地方,所以錢父那是一點兒都沒有懷疑的,最後錢母還特意去問了錢錢,錢錢表示自己對薑野那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不過都是父母猜想出來的,這才讓錢母鬆了一口氣。

對他們來說,女兒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外麵那些浪蕩公子也是配不上錢錢的,就算沒有一個薑野也無所謂,招贅也是可以的。

所以隻要她自己不難受,父母是不會去過多問的。

可是金陽不是一個正常人,他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家裏人坦白,他昨天做了什麼豬狗不如的事情。

他一個不小心染指了錢家的千金,而且還是對方的第一次,他表示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怎麼和家裏人交代,現在等於是把對方給得罪下來了。

金太太嚇的要命,第二天就帶著禮物和金陽上門謝罪了。

錢錢從二樓走下來,看到就是金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和母親說話,說自己的兒子不爭氣,說他絕對會負責的,讓錢錢放心,怎麼怎麼的,說了一大堆。

她站在二樓,把這些話聽了個全程,最後特別的淡定的走下來,站在金太太的麵前說:“我不需要他負責,你們走吧。”

錢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金太太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淚唰唰唰的往下掉,她控製不住了,剛才演的實在是太賣力了,一時半會收不住。

金陽則是嚇了一跳,完全沒有想到,錢錢最後會說這樣的話來。

什麼叫不需要?

走?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不需要他負責?

“這……”錢母想要解圍,但是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本身就是你情我願,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不需要負責,我們也不需要有什麼來往。”說完這句話,錢錢瀟灑的一轉身,直接上樓了。

不出三天,整個圈子都知道浪蕩公子金陽被錢家的千金拒絕了。

而且是特別狠心的拒絕了,對方說了,不需要金陽負責,也不需要有什麼來往!

那可是金陽啊!

婦女之友的金陽啊!

還沒有一個女人成功的從他手裏溜走,然後就出現了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