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我跟你開玩笑的,但是,等會真的要帶我一起下山,這可不是玩笑,不然這雨天走路卻真是夠心驚肉跳的了。”想想剛才的經曆,靈芸兒現在還有些後怕,有幾次差一點就滑下了山。
“這沒問題的!”玄善小道士連忙應到。
看著還在緊張的玄善小道士,靈芸兒很想上去拍打一下,但卻沒抬起手,她知道自己在崇山位置。
十年彈指一揮間,在崇山這麼久,說話最多的人卻是認識最短的唐子羽,小道士這樣懼怕自己不是沒有理由的,至於這理由怕是全崇山上下隻有唐子羽不知道罷了!
因為她同唐子羽一樣,也是被囚禁的人,而且更為久遠,今年正好是第十個年頭。
或許是這樣的原因,才會對唐子羽多說一些話,或許是這個原因,讓他們走得近了一些。
至於二人現在的關係,是所謂的朋友嗎?靈芸兒卻說不清,因為她沒有過朋友,她不知道朋友的定義。
同是可憐的人,哪來的矯情可言。
現在三人在一起,看起來更可憐倒像是那小道士,所以他們三人在一起沒有欺人一說,靈芸兒從小道士的懷中抱過淋濕的包囊,在鐵欄杆的縫隙中塞進去,對著唐子羽說道:“今天聽長空道長提過一句,這兩個月你身子沒見什麼變化,一直健健康康,過不了幾日就會放你出來,日後……日後若是相見,我們……我們還是少說幾句話吧!”
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唐子羽和玄善小道士二人,或許這才是今天最該高興的事,但是唐子羽卻高興不起來。
這兩個月,其實沒多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夜裏的疼痛一直在減輕,早在半月前就痊愈了,能走出這望月洞一直都是自己期盼的事,曾經跟靈芸兒也談起過,隻不過今天聽聞自己終於要出去,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自己出去了以後去哪?是會被留在崇山之上,還是會被帶下崇山?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二人?為什麼靈芸兒說以後見到她要少說話?
種種疑問,他想不出答案,根本沒有一點思緒能猜出答案。
聽見這件事,唯一顯得高興的卻是玄善小道士,聽聞唐子羽終於可以下這望月山了,倒不是因為自己不用每天跑來跑去的過來送飯,而是打心眼裏替他開心,“唐施主,如果以後你留在崇山之上,一定要記得去找我。”
“哦……”唐子羽抱著淋濕的包囊木訥的應著,他現在思緒很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
“那我……先下山了!”靈芸兒也不想再說什麼,打過招呼又壓低了鬥笠便移步下山去了。
“唐施主,那我也先回去了,晚上再來。”小道士也告了別,追趕靈芸兒去了,他現在很擔心靈芸兒會滑倒,畢竟是一個未學道法的普通人,而且她的身份是那樣的特殊。
“嗯……”唐子羽隨嘴應著,目送二人離開,也在沒言語。
洞外的大雨依然沒有減小的跡象,唐子羽坐在石床上打開了包囊,裏麵一床用油布包裹的棉被,很厚看樣子就會很溫暖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床上抱著棉被發呆唐子羽猛地站了起來,口中念叨著:
“我一定要留在崇山觀……我一定要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