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活著（1）
小瓶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是雷。”
天射什麼話也沒說，掉頭就走。
“真的？”
那個極輕的聲音，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聽見。回答的人，更像是自言自語。
“真的。”
其實現在是真實或是虛假，都已經無所謂了。雷此刻就站在他們麵前，隻是換了一張臉孔，再也不用猜忌，費勁腦汁想象‘噬’組織的首領，到底是誰，為何每次都要針對‘雷’。
先是落荒而逃的白，再是被襲擊成重傷的溫雅，那些十二宮會死的訊息……原來‘雷’並不是組織的名字，而是一個實驗的名字。
“將自己千辛萬苦創建的組織，毀之一旦，再創造新的。雷，這便是你的目的嗎。”天射俊秀的臉龐一點一點僵硬，多年來牽係的感情怦然崩塌。他垂下眼睛，不願將目光射向那個多年前曾救贖自己的人，“真是夠無聊的。”
“呱”，天邊一條銀蛇般的冰迅速蔓延而來，發出響聲。幽暗的暮色學院也一點點明亮起來。
誰也不知道，那場戰爭是怎麼爆發的，夢雙隻記得當時雙方進入了空前的混亂。
LEO和噬鬼仿佛天生有著一種淵源，噬鬼並不管其他人，他隻想攻擊LEO。這個強烈的欲望，深紮著他的心靈，他唯一所想的，就是打敗LEO。
讓夢雙震驚的是，他們倆人現在的形象與其說是像野獸，說是獸人更加貼切。尖銳的牙齒，粗壯的手臂，和長長的指甲……“這個人，是LEO嗎？”
夢雙話音剛落就聽到天射急切的呼叫，“夢雙，小心。”
炙熱的火焰帶著濃濃的硝煙味，在耳邊擦過，緊貼著火焰的是一枝箭，是那隻箭改變了它的軌道，從而避免了傷害夢雙。
天射主動站在夢雙麵前，與毒蠍敵對，盡管已經氣喘籲籲。
戰火的聲音充斥著耳朵，LEO和噬鬼，天射和毒蠍……那麼夢雙呢。
天際的冰塊還是持續蔓延，霎那間撕開了一個黑暗的口子，一束屬於外界的光傾瀉而下。暖暖的日光剛好撒在小小的水若上，藍色的光散播而出，隔著衣服似乎也能看見那屬於她的印記。
座、阿諾、水若……陣陣頭痛再一次爬上。
“為什麼要活著呢。”水若奇怪的邁動腳步朝夢雙走來，銅鈴般的聲音還帶著回音。
“是你一束光琥珀色遠方 回憶被傳唱傷口被遺忘 淚水跟著眼眶流出一道方向……古老的記憶 不斷的尋覓 因為愛 要堅持到最後……”
一樣的歌謠，一樣的曲調，一樣的聲音。
夢雙見過水若的第一次，就是因為這首歌才確信她的阿諾的孩子。
阿諾曾為夢雙唱她最喜愛的歌。
“回憶……被傳唱……古老……的記憶……”夢雙拖著沉重的腳步，哼著歌謠，心境忽然放鬆下來。而那萬惡的眼睛，卻再一次出現在她手背。
這一次，沒有驚訝，沒有抗拒。除了漠然便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