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鈺不知道站在自己身邊那兩人什麼表情,但是自己心裏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不為別的,就為醫生嘴裏所說那個神仙之地,怎麼和自己去的那個冬天城那麼像啊?都是綠樹如茵,而且難以找到,該不會自己去的那個地方就是那醫生嘴裏說的神仙之地吧?
應該不是,因為自己現在還活著,雖然之前昏迷了,但是醫生說了,自己的問題並不大,和他所描述的那些人出來非死即亡並不相同。想到這裏吳鈺的心也就放下了不少,繼續聽那醫生講述。
“那地方真有那麼神奇嗎?人進去了不僅時間錯亂,還很難活著出來?”那名年輕男子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我也沒去過,不過我倒是真見過一個可能從神仙之地出來的人,那還是十年前,我當時還不是主治醫師,隻是一個醫師助理,有一天半夜抬進來一個病人,當時我們主任在值夜班,我還在家休息。
我正睡得香甜,一個電話就給我吵醒了,讓我立刻回到院裏,我知道這肯定又是出了急診,急忙套上衣服,匆匆回到了醫院,我見到主任後發現主任臉色非常的不好,據我的記憶,主任這種表情是從沒有過的,即使再難再重的病症,主任也都是沉穩、莊重,那就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可是這回大相徑庭,主任命令所有的女護士和女醫生離開,隻留下了但是僅有的兩名男醫生和一名男護士。
實際上病不避醫,很少有病是需要女醫生離開的,除非患者強烈要求,並且的確有這個需要才行。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病房不讓任何女人進入,我就問先來的那個醫生,他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時主任回頭對我們說:“咱們今天有一個特殊的患者,不能見到任何女性,我在這裏已經對大家說了,你們也要注意,千萬把她們嚇到了”
然後嘴裏嘰裏咕嚕的念了很多話,我的維語還算不錯,但是那些話我一句都沒聽懂,不過看那意思有點類似於禱告,祈福一類的。
都念完之後才帶著我們進去,進去前還反複的強調我們要有心理準備,但我們當時認為主任有點小題大做,因為我們學醫的什麼沒見過,經常一邊對著解剖的屍體吃飯,還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
但是進去之後我卻發現我錯了,因為那的確太過於震撼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在病床上所看到的東西,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一堆皮像一張大的圓餅一樣癱在床上,和圓餅的唯一區別就是床上的東西在各個關鍵位置被骨骼撐了起來。
我之所以用東西這個詞是因為我第一眼沒有看見腦袋,而如果看不到腦袋的的話,真的很難看出那是個人來,後來我轉了過去看到了那人的腦袋,和身子一樣讓人難以接受,深凹下去眼眶,隻剩下皮膚的臉,就連脖子上的骨骼都一節一節的清晰可見。
我站在那裏一下子就愣住了,我當時的第一印象就是蜘蛛,你知道蜘蛛嗎?”
醫生說道這裏語氣有些激動,青年男子輕輕的說:“知道,蜘蛛能把獵物屍體裏麵的蛋白質化為液體,然後慢慢的吸食。”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那個人就好像所有的肉和脂肪都化掉了,而且被人用吸管吸走,然後隻剩下了皮膚和骨骼,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之前我們見到的在血肉模糊也都還是人的模樣,可這個跟人實在是難以聯想到一起去。”
醫生緩了一口氣繼續說:“我當時還年輕,根本沒辦法一下子接受這樣的事實,不過那時主任已經開始檢查了,他用手來回翻動那人的皮膚,並且做著記錄,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主任叫我離開時,我才反應過來跟著主任離開了屋子!”
主任、我以及另外兩個人坐在了辦公室,眾人目目相覷,最後還是主任先開口說的話:“你們這回應該理解為什麼我不讓女醫生進來了,怕她們回去做惡夢,這種事情就該我們男人做,還有,剛剛在病房那麼久,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等了一會也沒有人說話,於是主任又說話了:“我剛剛大概的估計了一下,此人性別男,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二,據家屬提供信息,他之前的體重應該在一百八十斤左右,不過現在體內的脂肪和肌肉剩餘非常低,甚至可能沒有脂肪剩餘,隻有少量的肌肉存在,不過他現在還有著最基礎的生理機能,隨時可能死亡。這就是他的基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