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休貪色念戒心 禁欲之令鎖身(1 / 3)

天地自生一神獸,喚得穴允天下威,玉帝淡寵下凡度,穴允一口吞入腹,後而派兵去相擒,大攪天宮死萬兵,請得佛祖去相勸,最終勸得渡劫罷。

話表穴允村被毀,楓傑收拾包袱,開始天涯浪跡生活。

冬櫻哄騙艾妮就範入眠後,便舍棄責任大方離去。

有詩曰為證:

天下渣男,皆為嘴善,欺辱少女,再言何難?

你來我往,誰人得知,逆來順受,把床上煽。

反正玩玩,不過如此,已是作歡,唱得苦難?

此時此刻。

床上少女,艾妮伶俜,蜷縮啜泣,慘遭白眼狼之手,後悔不已,氣得一拳重將捶在床板,揪心酸痛,呆毛一抖鼻頭一咻,便是潸然淚下,自責道,“老騙子,妮子傻惹!”

今日世道,俊男皆為人渣言而不假,她可算是深感同受,體會了一把,揪著褲角的小手,微微顫抖,那可是她的初處,也是她的潔身清純,昨夜愚鈍,不慎受騙,這會兒算是看得一清二楚。

隨著板門吱呀一聲,那凶神惡煞的媒婆聞了進來,見艾妮狼狽,不忍譏笑道,“嘖嘖,自甘墮落,還不是嚐人臉貌,若不是人家浪子爺帥氣,不知你還得倔強何時,丫頭片子,快快下床,瞧你那崽子樣,還賣弄清高?可別髒了我的眼。”

艾妮受怕,顫顫巍巍的下了床,稍稍拾起地上衣裳,隻得認命。

說罷,媒婆給她遞了幾銅錢,作為獎賞,還令她多多接客,要想吃好,就得賣騒賣力。

悠悠早晨,冬櫻離開家妓小院,走在鄉土之路,周遭綠茵疊疊,鳥鳴清脆,這等環境,配上稱心愜意,還真有幾般灑脫。

楓傑雖笨,但也不蠢,對冬櫻此行,雖舒服愉快,但卻略感不爽,眉頭微蹙,掐喉開口質疑道,“何為如此欺騙人家感情?”深吸一口氣,“她還年紀初初,如此深情。”再深吸一口氣,“君子一言,應當遵守誠信,何不帶她而行?”

女妖冬櫻嫌棄,強控其身,甩開掐喉之手,反駁道,“你我一人,周身毫無分文,叫我如何帶她而行?你若記惦,聽我計從,再說,再說。”

楓傑不屑,怒道,“身無分文,拜誰所賜?接下來的日子,可不苟延殘喘?”

冬櫻笑道,“苟延殘喘也並非不可度日,恕我直言,你乃偽君子也,我是女妖,你是男人,睡了人家少女,還來嫌棄?豈不是得了便宜不賣乖?”

那楓傑羞澀,語氣漸弱,又道,“你可莫忘乎所以,禍事是你所為,並非我心本意。”

對於楓傑之話,冬櫻並不買賬,撲哧一聲,差點沒笑出來,道,“你若此說,也罷,那我可就下不為例咧?你我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如何?”

楓傑聞言,內心猶如迅速燃起烈火焚急,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我要交鸞,我要交鸞。”

冬櫻內心偷笑,拍拍胸膛,臉色一變,鄭重道,“若想再而交鸞,那你得聽我而行,其一不可頂嘴,其二不可主張,其三唯命是從、得叫姐姐,三點條件,若是答應,我便常常帶你交鸞,如何?”

那楓傑感受過女人之樂,這會兒可算是老實,笑得列嘴顯出眼角之皺,連連點頭答應,道,“可以,可以。”

深呼口氣,再道,“姐姐,姐姐,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不然你且出我身,找具女人軀殼,我倆拜為夫妻可好?”

冬櫻小臉一紅,較為惱羞,一拳自擊腹部,怒道,“休得無禮,倫族之性,可為醜陋之說,亦是黑暗之意,莫想生此念頭,否則我毀你凡軀、將你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

楓傑被她唬得戰兢兢,便沒再言語。

時至當午,前往皇城,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小湖綠柳石橋柵欄,城牆鐵麵睥睨鑿擊痕跡,大道車水馬龍,老少歡喜,小道吵吵嚷嚷,熱鬧不已,來去凡凡平民,眾為土色灰衣,茫茫人海,自然也有點點微藍,瑟瑟淡綠,鮮豔烈紅,傲氣凜紫,瀟灑潔白,沉穩沙青,強硬鐵銀,恐唬煞黑,即便如此,可偏偏就是沒有低調金豆,或是滴滴黃點。

街邊小販,大喊大叫,巷裏小道,老陳猶疑。

去往客棧,冬櫻未叫食物,隻是坐在一處無人角落,偷而細抿幾口淡茶。

客棧內的賞金榜前,道士、大粗、殺手等眾人擠擠,你言我語,論誰難抓也。

冬櫻見狀,便問楓傑道:“你可有無不得殺生之念?”

楓傑搖頭回道,“無有,無有。”

冬櫻指向賞金榜前的人群,冷冷問道,“那些輩輩,你敢去挑釁他等?”

楓傑聞言害怕,趕緊嗚嗚搖頭,“不敢,不敢。”

接著,冬櫻沒做回話,起身徑直朝著那群人聞去,擠進人群,往那賞金榜瞅上一眼,隻見得那個叫:榜上之人,紙上之畫,各個皆為,虎頭熊臉,看而唬人,實際之上,並沒卵毛之用。

這樣看著,聽著議論,冬櫻不經自發感歎,指榜叫道,“不知這些犯人此處何在,莫讓我見著,否則,徒手相擒。”

此言一出,群群觀者投來鄙夷眼神,默不作聲。

冬櫻繼續悠悠道,“恕我直言,賞金榜上皆為菜鳥,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圍觀者聞言冬櫻此話,這叫個哄堂大笑,其中,一頭紮布巾的胖子言道,“區區半吊少年,毛都沒長齊,何來如此大的口氣?你怎不上天?”

胡子浩長大叔道,“年少輕狂,怎知人生之後窮途末路,有誌可以,可莫自以為是,瞅你那廝樣,估計跟流氓小子打打架還可以,無有真功夫,可別來丟人現眼。”

黑衣少俠道,“就是就是,王法不管吹牛病,就衝你那句話,我敢鐵定,你絕逼是個小廝,別丟人顯眼,趕緊回家去喝娘奶!”

眾人嘲言,冬櫻不氣,隨手撕下一張通緝令,擠出人群,打算離開,回眸陰笑,看向眾人,慢條斯理道,“並非針對誰,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皆為小廝!”

此言一出,有人不屑的拔出了刀,不過很快就被另一個大漢伸手阻止,笑道,“小輩如此猖狂,勿需諸位道友出手,且看本尊拿下這廝!”

話音一落,大漢抱拳作勢就要修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大步奔上去後,可還莫來得及動手,卻被冬櫻一個轉身,神龍擺尾,給踹了回去。

冬櫻嘿嘿憨笑,摩拳擦掌,道,“誰敢與我一鬥?賭錢幾些銀子可否?”

人群之中,一卷發肌肉壯士走了出來,左右展開大手,阻攔他人,從兜兜裏摸出一塊金幣,朝著冬櫻彈了上去,向眾人道,“那焉乳臭小鬼,夥兒見我前去奪回金幣,替他爹爹教他做人。”

話畢,冬櫻接下他的金幣,緊握手中,陡然大叫,指向前方上空,道,“眾夥且慢,瞧呐!頭頂好大一隻飛蛾。”

群人抬頭,啥也沒有。少焉,冬櫻屁顛溜之。

逃出客棧,竄進小巷,躲至死胡同中,嗬嗬喘氣,扶膝低頭,稍抹額頭大汗,擺弄手裏金幣,咧嘴笑起。

雖說冬櫻乃為穴允,可法力卻隻限楓傑其身之內,體術還以,若是鬥力?那可不被修理才怪,見冬櫻狼狽,楓傑不忍質疑笑曰:“你丫虛張聲勢作甚?怎得如此滑稽?”

愁聞此話,冬櫻顏麵難堪,頓然大怒,伸手怒抓二哥,痛得楓傑全身一抖,道:“你在說甚話咧?”

楓傑強控其身,雙手背對身後,連連慘叫:“姐姐知錯、姐姐知錯。”

冬櫻道,“若不是你頹弱自甘,我等會淪落如此下場?你可莫不識好歹,這是幫你,曉得不曉得?”

說話之間,走出小巷,來至大街。

楓傑道,“一塊金幣,將去艾妮買走,可否?”

那冬櫻道,“不行,如此行為,你我吃甚喝甚?”

楓傑聞言,啊的一聲,囧起了眉頭,求道,“姐姐,算我求你。”“……”“我可真是,覺得艾妮不錯。”

冬櫻無言以對,沒做答複,徒手撕掉了通緝令,隨手一丟。

路人瞅見楓傑自言自語,陸續投來鄙夷之色,嘲笑而過。

楓傑再次求道,“姐姐大人,自從睡過艾妮。”

深吸口氣道,“我突發奇想。”

緩緩氣道,“想有個家矣,安穩度日的家矣。”

冬櫻不好氣道,“隨你其便,我隻是借你身體,並非占你身心,你想怎樣,跟我毫無幹係。”

楓傑聞言滿心歡喜,笑道,“謝謝姐姐,謝謝姐姐,我這就去把艾妮買走。”

冬櫻道,“不是我說你,你已被色心所迷,已忘記當初之諾那句:必將修道成神,斬凶除惡?”

楓傑尋詞借口道,“成功男人背後,必有女人也,你說不是嗎?”

冬櫻嗬嗬一笑,道,“你那色性紮根揪底,佛語雲,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你既如此的話,真是沒救了,沒救了。”

楓傑嬉皮笑臉,狡辯道,“姐姐呃,你如此厲害,懂得這麼多,那個我想修道不是修佛,可以不可以?”

冬櫻蹙眉,道,“我為女妖,此乃你身,問我作甚?”

楓傑道,“不是不是,我其意思,想你教我武學。”

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後事拜師不怕被欺。”

冬櫻坦然拒絕,斬釘截鐵道,“不教。我覺著你這等,有必要修修德,你且把德教、理教學好再說,不然容易走火入魔,就像某些家夥一樣。”

楓傑不解問道,“哪些家夥?”

淩冬櫻笑道,“罷罷罷,不與你浪費口舌,你去買你老婆罷。”

言完,冬櫻竄出楓傑體內,魂魄化為鮮紅寶石掛鏈,再不言語。

楓傑將寶石掛鏈帶上手腕,也不言語。

事後,楓傑摸著記憶,尋到了昨晚歇息的家妓小院,一路徒行,最是歡喜,來到大門,咚咚敲響,有人來把大門開,楓傑進入庭院內。

可見那風景可謂是:

小院方正花壇處,幾些花娘圍一堆,

各自蹲至大桶旁,洗衣搓被笑哈哈。

伴鳥吱明甚歡喜,愛上一行是一行。

古來人性皆為樂,後者罪惡把它凡。

一家全口活得順,哪怕背罪不嫌煩。

此刻家妓歡歡樂,不曾見她有絲煩。

至少這是光明處,人間之有價值蠶。

她等皆大皆小的紅倌們,瞧見那俊俏的楓傑來得此處,都不由憨憨笑起,紛紛議論,笑眼眯爍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欲。

楓傑環顧四周,綠樹成蔭,鮮花盛開,鳥鳴吱吱作響,頗有幾分典雅歡意。還別說,那正堂大門左右兩側處,各貼著一副對聯,左對聯是:一夜春光無限好。右對聯則是:待君賞得煙火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