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 林黛玉有些為難。
忽然一個人從她身後走了過來, 接過貓兒抱在懷裏,“貓兒是想爹爹了嗎?爹爹忙完事情馬上就來看貓兒了。貓兒乖啊!”
林黛玉一看,是女兒奴回來了, 當時就放心了,從乳母懷裏接過抽抽搭搭的小石頭,抱著哄了起來。
一時二人哄好了兒女, 林黛玉歎了口氣,“源哥哥,你說可怎麼辦吧。若你沒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抱哪一個了。”
蕭清源抱著貓兒笑道:“當然抱我家貓兒了。石頭嘛, 身強體健的,哭一會不妨事的。”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蕭清源笑著說道,“不是都這麼說嘛, 男孩子要窮養,女孩子要富養。咱們貓兒是女孩子, 自然該嬌慣些。你也別太慣著石頭,石頭可是長子呢。”
林黛玉沒好氣的說道:“就算要窮養, 也得等他長大點吧!石頭才多大啊!”
蕭清源笑道:“好, 等他三歲以後再說吧。”
“三歲, 是不是太早了?”林黛玉蹙眉, 三歲, 後世的孩子三歲才開始上幼兒園呢?還是個抱在懷裏的小娃娃呢。
“你不知道, 皇祖父已經開始在製定石頭的教育計劃了,連請幾個師傅,什麼時候讀什麼書,都定好了。你要有心理準備啊!”蕭清源笑著說道。
林黛玉苦笑著看著懷裏懵懂無知的石頭,乖兒子啊,娘也幫不了你啊。“小石頭啊,你聽到了嗎?”
懷裏的小石頭啊了幾聲,對林黛玉露出了個天真無比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未來要麵臨的是什麼。
等兩個孩子睡著,蕭清源和林黛玉才有機會單獨坐下來說說話。“你不知道皇祖父有多過分,今日得知你和孩子們去了慈仙殿,皇祖父迫不及待的將一堆折子都拋給了我,去了慈仙殿,害我一個人批了半天的折子。”
林黛玉抿嘴笑了,“你啊,就別抱怨了,陛下也是信任你啊。”
蕭清源也隻是隨口抱怨幾句而已,他自然知道這是皇祖父信任自己的表現,自從石頭貓兒出生之後,皇祖父對自己也越來越倚重了,這是好事。隻是,這樣一來,他和玉兒相處的時間就漸漸少了。
“你才出月子,不要太勞累了,有那麼多乳母和嬤嬤在呢,凡事不要親力親為,養好身子才是要緊。太醫說你這次生產,身子有些虧損。趁著現在還年輕,好好保養,將來老了才不會落下病啊。”
蕭清源拉著林黛玉的手絮叨道。
林黛玉笑著一一應了。
蕭清源又說起宮外的趣事,說著說著說起了賈家,“對了,你知道嗎?賈寶玉在揚州又惹事了!”
“啊?不會吧?”林黛玉驚訝的說道,見蕭清源說了半日,順手幫他倒了杯茶。這個賈寶玉,不是說他自從牢裏出來後就一蹶不振嗎?怎麼還能出來惹事?“這又是在外頭看到什麼漂亮女孩買回去了嗎?”
“是風流債,不過不是女人,這次惹的是男人。”蕭清源忍笑說道。
“什麼!”林黛玉驚訝極了,連水倒滿了都不知道。
“咳咳,那賈寶玉因為牢裏那事有些心灰意冷,到了揚州之後,經常去佛寺待著。他身邊的史氏生怕他一個想不開,跑去出家當了和尚,便拉著他四處遊山玩水,想讓他寄情於山水,忘記那些不快。誰知道那麼巧,那一日他們泛舟瘦西湖之上,或許是山水之美讓賈寶玉忘記了往事,又或許是感動於史氏對他的用心,那賈寶玉忽然笑了。”
蕭清源接過林黛玉手中的茶杯,喝了口水,接著說道,“好巧不巧,那笑容被有心人看到了。賈寶玉本來生的就不錯,近來因經常念誦佛經,整個人也沉靜了下來,顯得氣質不俗。那人姓張,頗有些身份,是揚州知府的嫡幼子,身上有個秀才的功名,因是嫡幼子,家中長兄又是個能幹的,家中又不指望他繼承家業什麼的,因此嬌寵了些。這人別的都好,也不似一般紈絝那般荒唐,唯一不好的就是,喜好男色。”
接下來的話,蕭清源不用說,林黛玉也猜到了個大概。
“據說那姓張的,對賈寶玉是一見鍾情,當場就將人搶到別院去了。等到史氏四處找關係托人,將人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賈寶玉和那姓張的,竟是情投意合起來,不肯離開。”蕭清源說道。
林黛玉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神展開啊!“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堂堂揚州知府家,怎麼能讓這樣的醜事發生呢,自然是想方設法的遮掩過去了。張家將賈寶玉送了回去,表麵安撫實際威脅了一番,那史氏和賈寶玉孤身一人身在揚州,自然不敢和張家這個地頭蛇為敵。史氏隻能忍氣吞聲的回去了。誰知那張少爺竟是個癡情的,將賈家隔壁的宅子買了下來,每日翻牆頭和賈寶玉私會。史氏雖然時常規勸,無奈賈寶玉執迷不悟,史氏隻能日日垂淚。張家也拿他沒辦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蕭清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