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全國的陸榆,這個頂級大人物,以孫子的姿態,給自己剝蝦吃。
這種待遇,怕是沒有幾人能夠享受到吧?
沈永華越想,這心中越是得意。
當初,他在健程商業聯盟那裏吃了多少虧,現在就有多麼的解氣。
張助理坐在一邊,全程默默看著。
看著陸榆微微彎腰,在沈永華麵前,像是一個服務員一樣,殷勤的剝著蝦殼。
張助理緩緩扭頭,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陳老,您是對的。”
“陸榆,他真的不一樣。”
“您放心,即便您一直昏迷,我也會,死保他!”
張助理緩緩仰頭,看著天花板,心中默默立誓。
“哢啪!”
蝦殼剝掉的聲音,很是清脆。
包廂內的三人,張助理心中憋屈,沈永華心中得意暢快。
反而是陸榆,比較平靜,臉上也時刻帶著笑容。
陸榆今天做的一切,說的一切,算是將能屈能伸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沈先生,您嚐嚐。”
陸榆將剝好的蝦肉,放到了沈永華麵前。
隨後又連忙摘下一次性手套,幫沈永華將蘸料拿過來。
這殷勤的勁頭,就差沒有,直接喂到沈永華嘴裏麵。
“哎,做人,還是要低調啊!”
“早這麼低調行事,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麼。”
沈永華微微一笑,筷子夾起蝦肉吃了一口。
“沈先生,教育的是。”
陸榆再次陪著笑,沒有任何生氣。
“嗬嗬。”
沈永華搖頭一笑,這種滋味,真是讓他爽翻了。
“既然你說我教育的對,那我就再教育兩句,你可別嫌煩。”
沈永華剔了剔牙,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陸榆。
“沈先生請講。”
陸榆一邊手掌背後,給張助理打著手勢,一邊恭聲說道。
張助理看到陸榆的手勢,卻還是有些氣不過,隻能將頭轉向一邊。
“人啊,貴有自知之明。”
“自己是什麼身份,在什麼位置,一定得搞清楚。”
“別一時運氣好,得了一些造化,就以為天大地大數你最大,那樣最終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沈永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再次說道。
而不管他說什麼,陸榆都點頭稱是,沒有反駁半個字。
“你告訴我,你是什麼出身?”
沈永華看著陸榆,忽然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而他問這話,並不是要讓陸榆回答,隻是為了引出他後麵的話罷了。
“你不過就是,小小陸家的一個後代罷了。”
“雖說你陸家老爺子,在兵中有些貢獻,但也不值一提。”
“跟我沈家做的貢獻比起來,那更是沒有可比性。”
沈永華說到這裏的時候,一直點頭稱是的陸榆,這次閉上了嘴巴。
陸老爺子,是陸榆的親人,更是他的恩人。
他無法容忍,別人說陸老爺子的不是。
“你喝多了吧?”
“在這胡說什麼呢?”
張助理皺起眉頭,看向沈永華說道。
“我可沒有,隻是在說事實罷了。”
“陸榆,你再看我沈家,又是什麼出身?”
“你陸家,能跟我沈家比麼?”
沈永華看著陸榆,再次喝了一口酒。
此時他興致上來了,那是一口接著一口。
“不能比。”
陸榆沉默數秒,輕聲回道。
“這才對麼。”
“你爺爺,跟我父親沒法比。”
“你們這些後代,自然也沒法跟我們沈家後代相比。”
“我們沈家,這叫根正苗紅,你陸家呢?不過就是底層罷了。”
沈永華越說越嗨,他此時確實有些醉意上頭,說話也開始更加過分。
陸榆微微低頭,京城那些家族的老爺子,曾經對陸榆說過。
當初,是陸老爺子執意不在京城受封,隻是要了閔城一座海島,安穩養老。
如果不是陸老爺子執意要離開京城,恐怕陸家現在,至少也得在京城幾大家族的行列。
甚至,即便是麵對沈家,陸家也不用太過懼怕。
但,這些陳年舊事,陸榆自然不會跟沈永華說太多。
“沈先生,家中陸老爺子是長輩,他也跟這件事情無關。”
“所以,你說我就好。”
陸榆的語氣,多少有些生氣。
可沈永華瞥了陸榆一眼,他心中的火氣反而更大。
剛才,陸榆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現在竟然還敢對自己生氣,這讓沈永華怎麼能忍?
“怎麼?我說錯了?”
“還是那句話,人得有自知之明。”
“你們陸家有點能耐,但在沈家麵前,那就是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