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賣的不遠,就是盛州附近的鄉鎮,但就是蘇少爺的狀況不大好,那家人嫌棄他年紀太大記得事了,又見他一直說自己有爹娘姓蘇,就打了他不少頓。派人打聽的事,那家人應該是聽到了風聲,生氣花了錢又惹上了事,我找到人的時候他們正在往死裏打孩子,所以人接到我就送醫院了。”

說著吳孟帆眉頭就皺到了一塊,這年頭慘事見了不少,但成年人圍著個四五歲的孩子往死裏打,實在是太沒人性。

蘇疏樾聽著往死打,又瞧了吳孟帆的神情,不住擔心:“生命沒什麼大礙吧?”

“醫生說命是保得住,但有什麼後遺症就不確定了。”吳孟帆歎了一聲,“姨太太放心,那家人我已經帶到局裏麵,包括賣人的保姆,他們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蘇疏樾點頭:“麻煩吳副官了。”

蘇疏樾叫上了蘇蝶兒,跟她一起去看蘇昌俊。到了病房,蘇昌俊比蘇疏樾想的還要慘些,瘦小的身子包著層層的紗布,被子露出來的部分,隻有眼沒包紗布。

就是這樣眼角也有青腫,閉著眼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能沒氣。

蘇蝶兒當場就哭了起來,蘇疏樾的臉也跟著白了白。

那麼小的孩子他們怎麼下得了手。

“病人好不容易睡著了,別吵著病人。”蘇蝶兒哭的大聲,護士提了聲就立刻捂住了嘴,一抽一抽的哭,不敢發出聲音。

蘇疏樾拿了帕子給她:“別擔心,俊俊的命保住了,你先在這兒陪著他,我去找醫生了解詳細情況。”

看到蘇昌俊腦子也固定了,蘇疏樾怕踢碎了腦子骨頭之類的,把蘇蝶兒留下,就去找主治醫生。

人是吳副官送來的,得的也是最好的待遇,沒等她去找,主治醫生就過來了。

怕蘇蝶兒聽了擔心,兩人去了隔壁房間。

“萬幸的就是這孩子把頭護好了,所以沒打出什麼大毛病。固定頭部隻是怕他亂動。”

肋骨斷了幾根,總比腦子傷到了好。

“住個一個月的月,就可以回家休養了,但是一兩年內最好不要大跑大跳,不然可以會留下病根。”

“麻煩醫生了。”蘇疏樾把忌諱記了下來,起身送醫生出門。

想到奄奄一息的蘇昌俊,蘇疏樾都不知道找他是對是錯,要是沒找那家人嫌蘇昌俊記事,過段時間蘇昌俊忘了說不定就把他當做親兒子對待了。

她把他找回來,他挨了頓要命的打,而她現在都還沒想好怎麼安置他合適。

住霍公館當然不可能,她是給霍成厲當姨娘,又不是拖家帶口去投奔他。

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能解決的事她半點不想去求他,畢竟求人有沒有不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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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一襲淨色錦緞旗袍,秋水般的眸子縈繞著憂愁,臉隻露了一半,下頜連著脖頸的線條優美的像是一幅畫。

偶然抬眸看到這幕的白瑾軒心突然被捏了起來,突然想到了書裏麵描繪的帶著愁思的少女,柔媚帶著詩意。

不自覺上前了幾步,白瑾軒突然覺著麵前美人的模樣有些熟悉,半晌見人要踏入病房,才不確定道:“疏樾?”

她這個樣子跟她平時他常見的裝扮差太多,所以他才忍不住疑惑。

但見美人應聲轉過了頭,白瑾軒輕鬆一笑,快步走了上去:“疏樾。”

聽著自己聲音中的喜悅,白瑾軒自己都嚇了一跳。

兩人的長相都是吸引人注目的,不說蘇疏樾,白瑾軒一襲白色西裝,頭發沒有梳油膩的三七分,也不像是霍成厲軍人般那麼過短,碎發搭在額頭,儒雅的像是個浪漫的詩人。

但又不完全像文人般那麼文弱,充滿朝氣,笑起來酒窩在臉頰邊上隱隱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