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建築一向以黑紅兩色為主格調,然而在魔都中心,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格外顯突兀。宮殿以白、金兩色為主格調,周身置滿朵朵祥雲。那是魔君滕亦的宮殿,相傳他的愛妻是一個神族。為了討愛妻歡心,才把宮殿改成了這個樣子。

魔域的統治結構采用的是一王三君,一個魔王三個魔君。自上次神魔大戰後,魔王陛下已有幾百年沒出現在魔域了,一直由三位魔君打理。還好是和平年代,要不然肯定發生暴-亂了。

黑夜降臨,魔域整個布上一層星火,魁麗極了。然而,那一座宮殿通火亮麗,如同白日光一般。宮殿裏兩根巨大的鐵索躺在廊道上,時不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床榻上,兩個身影相互交錯,一個大汗淋漓,一個一潭死水。

滕亦撫上他的臉,一遍一遍,充滿了愛戀。繆茲離開神殿後,曾無數次哀求滕亦放他離開,乃至發毒誓保證:事情過後他一定會回到魔域,心甘情願嫁給他,一輩子不再踏出魔域一步。然而,滕亦對他的信任,早在小時候就被耗光了。他不相信繆茲會回來,正如他當年的離開。

他給繆茲係上了鐵鏈,這一關就是幾百年。即使這樣,繆茲還是會每日哀求。直到他感不到白落生命跡象,才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滕亦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唾液相纏,不斷在他身上索取、馳翔……

大概是今天的興致欠佳,滕亦突地停了動作,“他有那麼重要?他死了,你也準備不活了嗎?”

空蕩的宮殿不斷回蕩,仿若自語般。死寂的眼神還像往常一樣,沒有一絲波動。

“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你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冷靜。”滕亦笑了笑,“米修複活了,你說他會不會也複活了?”

“你…說…什麼?”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裏溢出。或許是太久沒說話,或是不敢置信,聽起來結結巴巴。

“好,我再說一遍。米修複活了,還把重傷的陛下送回了魔域。”滕亦輕輕吻了吻他,“似乎是米修親自去沃澤深淵解除陛下的封印。你應該比我清楚,他跟陛下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你說他這麼做,會不會那個人的命令?除了那個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那個本事讓米修去救陛下。”

“米…修,人呢?”繆茲握住他的手,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長久的沉默,似乎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滕亦激動地回握他的手,“你想見他?”

繆茲點點頭,“有話…問他。”

“好,我答應讓你們見麵。”滕亦放柔語調,“繆茲,我等了你許多年了。我想真正的要你一次,可以給我嗎?”

繆茲垂下眸子,低頭含住他的下身……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期盼的米修早已不是當年的米修,過著與他沒有什麼差異的生活……

米修送路兮回魔宮後,他與白落的生計就成了大問題。他們兩人一則身無分文,二則黑戶、找不到活幹,就差餓死在街頭了。白落在心裏不止一次唾棄弈君的摳門,他們幫路兮解除封印、將他的重傷治個七分好,哪一件不是值得誇耀的大事?

不僅如此,他們還把人送了回來。都這樣盡心盡力的服務了,特麼居然不給他們賞錢!!要知道,在魔域黑戶是比奴隸還要低等的存在。別說幹活有錢,給口飯吃就不錯了。

白落去打過一次工,飯倒是沒沾口,一頓毒打倒是有。他這具身體也是弱雞,要不是米修及時出收,恐怕被當場活活打死了。此後,米修再也不讓他去打工。

他曾經指望過米修,但後來想想還是放棄了。在魔域崇尚實力為尊,米修的黑魔法是很厲害,隻要他肯效忠王室,立馬能從黑戶跳到貴族。何奈魔域是路兮的地盤,他與路兮的關係有多錯呢?兩人用眼神交流都能熏出一股炸藥味,還說效忠?這不是笑話嗎?

現在他打工的路絕了,他與米修估計隻能等死了。然而,當天晚上米修就帶回了一大筆錢。他有些好奇,米修看樣子不像是會藏錢的人,怎麼說有錢了就有錢了?米修很爽快告訴他,從弈君那裏拿來的。

嗬嗬,居然不是借,是拿的。弈君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嗎?米修告訴他,弈君幫不了黑戶一事,隻能用金錢來補償了,這是弈君欠他的。白落聽到這話,感動得痛哭流淚。本來對弈君有點小九九的心思,拋得一幹二淨。他就喜歡這種人,內疚就用錢來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