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告誡糜非,結婚不是玩笑。哪想,他才開了一個頭,糜非一拳頭就砸上了他的鼻子,‘誰敢質疑我對米修的愛,我跟誰急!看你是多年的兄弟份上,今天給你一拳。下次你再敢亂說,我宰了你!我媳婦多麼完美,長得漂亮、實力強大、技術還好!就你有眼睛,我就沒有嗎?放著這麼好的人不要,要那些蘿卜青菜?’

弈君一愣,隻覺得這一拳沒白挨。他本想等糜非求婚成功以後,再去找米修表示祝賀。現在看來,注定要破壞糜非的求婚計劃了,隻希望糜非不要恨他。

夜晚的妓院總是格外熱鬧,人山人海,這個時候也往往是米修最忙碌的時刻。米修站在櫃台前,雙手不停著算盤,忙碌連抬眼的功夫也沒有。弈君歎了一口氣,直接向他走去。他把紙條遞到米修的麵前,“我知道你很忙,也不廢話了。我想這張紙條,應該是冷歌給你的。”

米修一頓,連忙接過紙條。他展開紙條,迅速掃過上麵的內容,臉色陰沉得發黑。毫無疑問,紙條上的字,的確是冷歌的字。但同時,冷歌也絕不可能知道他複活了的消息,否則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聯係他,而不是等到現在。換一句說,這張紙條並不是給他,而是給弈君的。

冷歌有多麼愛弈君,當年就有多麼痛恨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向弈君遞出了紙條。可想情況的緊急,與無助的處境。米修緊抿紙條,“你告訴路兮沒?”

弈君搖搖頭,“他現在正在約會,應該不是很方便。”

米修冷笑一聲,“得到了靈魂,他就不要身體了?你不找他,我去!”

米修一向是行動派,說完便把駕著飛騎駛向了魔宮。魔宮外一排排侍衛威嚴的屹立,他拿出來糜非給他的令牌,暢通無礙的進入了魔宮。這明明是米修第一次來魔宮,卻好似來過許多次一樣。他熟練地穿梭廊道,迅速地走到了寢宮門口。

米修隻身站在寢宮門口,四周沒有侍衛。門後的陸陸續續的□□聲,可以聽出少年此時沉醉在痛快與極樂中,興奮地哭喊。這聲音他很熟悉很熟悉,是白落的聲音。

他彎彎嘴角,惡趣味地還道:“路兮。”

門後的□□忽地斷了,他聽見路兮低聲說了一句話,很溫柔很溫柔,讓人不禁心顫。大門徐徐被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若隱若現。路兮披著一件白色衣袍,微微露出結實的胸膛,臉色是難得的陰沉。

這種在關鍵時刻被打斷,任憑誰臉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路兮理了理衣袍,“米修,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米修笑了,把紙條遞到了他的麵前,“你覺得我沒事會來找你?”

路兮掃過紙條,瞳孔猛縮。他朝米修點點頭,兩人去了一側的偏廳。偏廳相當於路兮的辦公室,平時所有事務基本上都是在這裏處理的。路兮扔下紙條,“這是冷歌給弈君的?弈君人呢?”

“他怕打擾你,所以找上了我。”米修撿起紙條,譏諷一笑,“我一直覺得萬俟臨也這個人很變態,沒想到他變態到這個地步。對著王的屍體,他竟然都來了興致。從冷歌的語氣來看,這一次萬俟臨也雖然沒有成功,但他似乎也不會就此罷手。你有什麼打算?”

路兮倒了一杯紅酒。“這次攻打神域主要就是為了拿回他的身體。不過糜非、滕亦兩人都不準備出戰,我們的勝算不算很大。”

“拿回身體?”米修頓了頓,“我還以為你是為了秋姬允才攻打神。”

“嗯,跟她有些關係。”路兮抿了一口酒,“你應該也看到了他的記憶吧,在虛無空間裏。米修,他是為了複活你才回來的。”

米修低下頭,擋住了臉上的神情,“嗯,我看見了。”

“我一直在等待,卻一次次失去他。我想,如果我主動一點,他會不會不再離開我?”路兮晃動酒杯,“我不清楚,他背後道理有多大的力量在控製他。但我會竭盡全力去破壞這一切。”

米修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道:“路兮,你還記得繆茲那一卦嗎?你的另一半就叫秋姬允。你應該很清楚,繆茲的卦象一出,哪怕他錯了也會變成現實。”

路兮笑了,“你信命嗎?如果你我相命,今天我們就不會站在這裏對話。你應該從他的記憶裏也看到了,你、繆茲、冷歌三個人的命運都是由他一手促成的,你們本該與曆史無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