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卿卿被梁鳳歌顛得都快要吐出來了:“放我下來,混蛋梁鳳歌!”話音未落,一聲脆響,臀部傳來火辣辣的一陣疼痛,愣了片刻後,尖聲大叫起來:“梁鳳歌……你居然敢……”
梁鳳歌冷笑著,用力又拍打了一下:“讓你作!你既然知道狠揍周嘉人,想得到口技藝人這件事,還要玩什麼二選一?你是用腳趾頭想問題的嗎?還是你腦子裏都被你賣的麵給塞滿了?”
朱卿卿大哭起來:“我不會答應嫁給你的。你強搶民女。”
梁鳳歌嗤笑:“強搶民女算什麼?我搶了你的人,還要搶你的心。”說完他自己也覺得這話惡俗,哈哈大笑起來。
朱卿卿隨手從頭上拔了簪子,狠狠一下刺在某人挺翹的臀上,梁鳳歌大叫一聲:“哎呀,我受傷啦,走不動了。”抱著朱卿卿一頭栽倒在地,更是毫不客氣地壓倒在她身上。朱卿卿摔得生疼,又被他壓得氣短,哭得更厲害了。
“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好玩,就知道哭的。”梁鳳歌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朱卿卿翻過來,“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可是摔到哪裏了?”
朱卿卿“嚶嚶嚶”地哭,趁他不防將手裏握著的雪盡數糊到梁鳳歌臉上去,按著就不鬆手,使勁兒地捏他的鼻子掐他的臉,得意洋洋地笑:“叫你欺負我!非得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梁鳳歌根本就不掙紮,懶洋洋地躺在雪地上看著她一言不發。朱卿卿莫名給他看得臉紅起來,捏住他的鼻孔不讓他出氣:“不許這樣看著我。”
梁鳳歌應景地鼓起腮幫子,像一隻大青蛙。
朱卿卿含淚帶笑:“你這個瘋子,太討厭了你!”
梁鳳歌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先囂張,且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朱卿卿沒忍住,抓起一大團雪狠狠塞進他的衣領裏,還提著他的衣裳抖了幾下,聽見他怪叫,跳起來就跑。
“小心別摔跤啊。本來就笨得不得了,再摔瘸了就更慘了。”梁鳳歌站起身來,懶洋洋地抖了抖身上的雪,示意藏在暗處的人跟去照看朱卿卿,他自己則回過頭去淡淡地道:“周二公子可真是賊心不死。我說你一個老男人,不去找那些和你年貌心地相當的世家貴女,偏要這樣沒臉沒皮地纏著我們卿卿是什麼意思?當真是欺她年幼心軟好蒙騙麼?”
周嘉先一身白衣,平靜地自殘垣深處走出來,冷冷地道:“你又為何不在京中尋一門得力姻親?是打算先把食譜騙到手,圓了青梅竹馬的夢,再娶一房平妻麼?小梁將軍打的一手好算盤。”
梁鳳歌朝他齜著牙笑:“你可真齷蹉,這個主意是你從前打的吧?我可沒你這麼不要臉。”
周嘉先鬱悶地道:“技不如人,窮鬥嘴又有什麼意思。說吧,你想如何?”
梁鳳歌道:“不想如何,就是想留你和令堂、令妹多做幾年的客。我一定好酒好肉好生招待你們,聽說二公子文采不錯,興許可以給我和卿卿的孩子做啟蒙先生。”
周嘉先抿緊了唇,沉默地看著他。
“不和你開玩笑了。”梁鳳歌很無恥地道:“我要你們江東那塊地。然後既往不咎,親事能成,聯盟能成。”
那塊地是周氏出產最富饒的地塊之一,周嘉先憤怒得聲音都發抖了:“我做不了主。”
梁鳳歌微笑:“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寫信告知令尊和令兄了,令尊大概是舍不得妻兒的,令兄卻不一定,你要知道,如我這般又出色又愛護手足的長兄可不多哦,所以,周二公子,我覺得你還是娶一門好親的好,於你,於人,都要好。卿卿這樣的,會被你害死,你若真的為她好,就離她遠遠兒的。”
周嘉先心跳如鼓,避重就輕地道:“你也承認我對她是真心實意的?”
梁鳳歌挑眉,睥睨而視:“你的真心值得幾文錢?我們卿卿不稀罕,她自從認識你就開始倒黴不開心。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殺人,趕緊帶著你的人去興陽府等著喝喜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周嘉先肅立不動,梁鳳歌忍不住譏諷道:“你不會以為卿卿還會出來為你主持公道吧?剛才你看得還不夠清楚明白?她那是特意和我撒嬌再順便臊你的呢,你怎麼就不懂?二選一,那麼簡單的問題也值得你算這許久?呸!”
周嘉先沉默地往前走去,走到離梁鳳歌將近兩尺遠的地方,停下來回頭看著他輕聲道:“你仗著的不過是卿卿更喜歡你,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公平,你贏了也不必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要我不死,你總會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最好現在就殺了你?”梁鳳歌囂張得一臉的欠揍,“可我若是殺了你,就得不到河東那塊地了,我若殺了你,周大公子可高興了,不正是給他理由來鬧事麼?我好不容易才騰出手來成親,自是想過幾天好日子。我等周大公子先把你揍個鼻青臉腫,再來替你收屍,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