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莎醫生曾經是蘇念的生活醫生,對於他,蘇亦喬蘇亦盺以至於蘇念都是感恩的如果沒有她,或許蘇亦盺和蘇亦喬都不會出生,但,感恩並不是沒有原則的妥協。
在蘇念離開倫敦沒有多久,就在一次宴會上將梅麗莎介紹給了發妻逝世許久的男爵先生,兩人很快走到一起,也可以說,如果沒有蘇念,梅麗莎醫生也不會有她的今天。
當今天站在這裏攔下蘇亦喬的車子的時候,梅麗莎醫生的心裏也是飽含著萬分歉意的。
她微微點頭朝蘇亦喬致意,“小少爺。”
如兒時一樣的稱呼讓蘇亦喬無奈,他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路邊剛好有一間茶室,他抬手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夫人有什麼話,不妨坐下來我們到裏麵說吧。”
梅麗莎巴不得他這樣說呢,當下一點頭便說道:“好啊,請,小少爺。”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茶室,在茶室服務人員的引領下找了個優雅的包間做了下來。
茶室裏恬靜優雅,有一名穿著素樸的女郎彈奏著中國古典的樂器輕聲吟唱,十分悅耳,梅麗莎醫生卻沒有心情多聽,揮了揮手讓人下去。
老伯爵、蘇念以及蘇亦喬等人都好茶,梅麗莎醫生便坐下來親自沏茶,蘇亦喬笑了笑,從她手中接過茶葉笑道:“夫人,身為晚輩,還是我來吧。”
修長的指尖按下電壺的開關,在等待著水開的時間裏他捏起一撮茶葉放進了茶壺裏,又道:“夫人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明知故問,如果沒有事,梅麗莎怎麼可能親自等在這裏,況且,Alice此時還扣在老伯爵的城堡裏呢。
而蘇亦喬閉口不提,全然當作不知道的樣子,這讓梅麗莎有些張不開口。
“是這樣,今天一早我才聽說Alice這丫頭做了一些對您和少夫人不好的事情,我代她像您和少夫人真誠致歉,我知道這樣說很抱歉,可能不能請您看在以往的情麵上,饒過她這一次?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此時電弧裏的水發出咕嘟嘟的叫聲,透過透明的水壺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冒著一串串水泡,蘇亦喬讓水開了一會兒,便關掉開關將水倒入了茶壺。
梅麗莎不禁微微一怔,“小少爺?”
蘇亦喬沒動,看著碧青色的茶壺裏茶葉翻飛上上下下,沒一會兒就散發出一陣茶葉的清香,他等了一會兒,便端起茶壺往杯子裏倒茶,梅麗莎的眼睛越發瞪大了一些,她不解的看著蘇亦喬。
蘇亦喬倒了兩杯茶,將茶壺放下捧起一杯遞給梅麗莎,“夫人,請嚐嚐。”
按照城堡裏的教育,一過茶是不喝的,此時蘇亦喬卻將這茶倒入了杯子裏,不知是什麼用意?
梅麗莎費解的接過這杯茶,小小的喝了一口,酸澀的味道瑩滿舌尖,她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蘇亦喬也喝了一口,不過表情卻是愉悅的。
“夫人想必也有聽說,我妻子她幾年前家庭初逢大變,一直過的比較艱難,可能身份地位上跟許多人都沒辦法相比,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終於找到了她的家人,正是京城的翟家。”他說道這裏頓了一下,歪頭看了梅麗莎一眼,“夫人聽說過嗎?”
梅麗莎遲疑的搖了搖頭,今天一大早就被請到老伯爵的城堡裏坐了一上午的幹板凳,剛到用午餐的時間又被送了回去,這根本就是一個下馬威。
他們夫妻二人回去連忙調查了一下Alice做的事情,以及蘇亦喬妻子的身份,發現是一名孤女後才放了心,老伯爵總不能因為這一名孤女跟他們過不去吧?
“那我便給夫人說一說。”蘇亦喬笑了笑順便將自己那杯茶喝了個幹淨,等為自己蓄滿了茶,蘇亦喬這才說:“京城的翟家啊,是開國將軍,世代從軍,世代為將,前幾天確認身份,老將軍就要過來,不過家裏人不放心他一個人乘坐飛機,聽說兩個當特種兵的孫子就要休假了,過幾天會陪他過來。”
等蘇亦喬的話說完,梅麗莎心裏便有些後悔了,對於女兒做的許多事情,她都不知情,但唯一的親生女兒被扣住,她來求蘇亦喬的時候心中就是十分不好意思,再聽到他的話,心裏更加沒譜了。
他沒說翟家的身份有多輝煌,卻獨獨強調了世代從軍,世代為將這八個字,一代將軍就是一代軍神,世代的軍神,這對一個國家而言是什麼重量,其中不言而喻。
偏偏Alice就動了他們的家人!
梅麗莎臉色有點發白,蘇亦喬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間接的在說,如果是得罪了我,可能說句話就沒事了,但Alice得罪的不是我!沒見過麵的老爺子如果追究起來,恐怕就是蘇亦喬也討不了好,把Alice關起來,已經是客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