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齊麟低著頭走在荒蕪的街道上,大雪已經停止了,白皚皚的一片,整個城市多了一分美麗,少了一分荒蕪。
正當走過一個街頭的時候。齊麟猛的瞳孔一縮,看到了就在不遠處。
有一處微弱的亮光。
整座城市早已被轟炸的破爛不堪,但總會有那麼幾座住房幸免於難,出現在齊麟麵前的是一座低矮的平房,不遠處的街道電線杆早已倒塌,茫茫大雪覆蓋著已經殘渣的街頭,但是這一處卻有幾座低矮的平房看起來灰頭土臉但並沒有完全被摧毀。
可以清晰的看到牆壁上已經出現許多明顯的裂縫,可以說是危房了。
隻見雖然窗戶被木板釘的嚴嚴實實,但是仍然可以透過絲絲縫隙看到一點亮光。
齊麟頓時心裏充滿了疑惑向前走去。
“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人住?還有幸存者?”
城市現在一片荒蕪,龐大的喪屍基數已經被清理了非常多,有幸運存活下來的人仔細想想也說得過去。
擯住呼吸,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這棟危房前。
齊麟並沒有直接走過去敲門,現在的齊麟由於環境的改變和之前的經曆,不管對於什麼,內心都抱著一絲自我保護,對於未知的事物多少有一絲抵觸,即使也許麵前的這棟房子裏可能住著一個同類。
就算裏麵真的有幸存者,齊麟也並不能擔保這是一路人,現在這種危機的末世,也許裏麵住著一個瘋子也不一定。
齊麟走到了窗戶邊,輕輕的靠了過去。
被堵的嚴嚴實實的窗戶仍舊露出了一絲縫隙。
努力看向裏麵。
隻見裏麵泛著昏黃的光芒。隻見一個破舊的寫字台上點著一根正在燃燒著的蠟燭。
齊麟皺了皺眉?一動不動,努力想要看清房間裏的事物。
可以看到房間裏被收拾的較為幹淨,依稀可以看見房間的布置較為簡單,可以看到床的一角,有些模糊,但是齊麟看到了牆壁上掛著毛巾和幾件衣服。
齊麟忽然聽到房間裏有人在輕聲的說話,齊麟想要努力聽清楚話語,卻發現似乎來自於另一個房間。
後退了一步,此刻麵前這棟危房屬於那種老式的平房,齊麟移動到房子的另一麵。
耳朵貼到牆壁上聽了聽,影影約約聽到了有人此刻便是住在這個房間裏。
齊麟找到窗戶,隻見這邊的窗戶依舊被木板釘的嚴嚴實實,但是仍舊免不了有空隙。
齊麟趴在窗戶外努力的觀察起來。
映入眼簾的牆壁上一個被拉的長長的人影,昏黃的燭火在空氣中不停的擺動,照亮著整個房間。
用力的看進去,隻見是一個暗棕色的背影。
黑色的長發披肩,看不到臉頰。
隻能看見這是一個女人的倩影。
隻見這個女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隻能看見上半身的頭顱和秀美的黑發,和兩個肩膀。讓人充滿了遐想。
這個女人就一直坐在那裏,像是呆坐在那裏照鏡子。
可惜齊麟看不到她的臉也看不到被擋住的鏡子。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齊麟的耳朵。
“老婆,你在想什麼呢?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安靜?”
雖然聲音異常低沉沙啞,但是齊麟依然可以聽出語氣中的那股溫柔和愛意。
齊麟一動不動,就這樣趴在窗戶外,透著一絲縫隙看著房間裏麵的事物。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應該是那個端坐在椅子上女人的老公。
隻見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隻能看到背影的一部分,應該是那個女人的老公,較為結實的身體,寬厚的肩膀。看不到他的臉,隻見他緩緩的走到那個女人的背後。
齊麟看到他一雙手搭在那個女人的肩膀上。
“怎麼了?不開心嗎?”低沉溫柔的聲音從這個男子口中發出。
那個女人似乎不願意說話,仍舊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那裏,可以看見男子緩緩的將雙手搭上那個女人的雙肩。
男子緩緩的將自己的頭輕輕的放到女子的頭上,下巴抵著女子的頭發。
這是一個深愛著妻子的丈夫,隻見他的雙手緩緩的伸進去,環住這個女人的脖子。
像是一個孩子將頭靠在女子的頭邊,緩緩的搖著,女人的頭也隨著男子的頭顱一起慢慢的在昏黃的燈光下搖晃。
蠟燭微弱的光芒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照射在牆壁上。
“老婆你在發抖嗎?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些惡心的行屍走肉了,沒事的,有我在你身邊,不怕。”
齊麟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一幕,心裏暗自想道,這一對恩愛的夫妻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在災變後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