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過去,原來是常瑟已經再次從屋中走了出來,剛剛那聲音顯然是她出來的。
她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盯著院中的人,毫無情緒的開口道:“你們吵完了嗎?若是吵完了還請各位自行離開,若是沒完,也請出去吵。”
這是明目張膽的趕人了?!
小賤人!常容在心裏暗罵道。
二夫人的表情也不好看,畢竟作為常家的二房媳婦,好歹也算是這丫頭的長輩,她剛剛無視自己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目無尊長!
二夫人正待火,可轉念一想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便強壓下了心中的不滿,笑著走了過去,“哎喲,原來這就是大哥家剛回來的大侄女,長的真是可人,快來二嬸瞧瞧。”
話是這樣說,二夫人卻不等常瑟有所動作,先一步走了過去。
常容正在暗自慶幸,剛剛她可是親自領教了那小賤人的本事,這二房的人說話做事從來就不知輕重,保不準一會兒死的比自己還難看!
若真是這樣也不失為一項計策,二房受辱,便更有理由趕走那不知死活的小賤人!
常容越想,臉上的傷都顯得不那麼痛了,反正對於她們這樣的下人來說,能為主子分憂挨點打又算得了什麼?!
“常瑟見過二嬸。”屋簷下,女子微微的屈膝,態度恭敬極了。
常容差點沒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吵架呢?翻臉呢?
若不是還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常容自己都快懷疑剛剛出手打自己的真的是那屋門口的女子嗎?
雖是粗布衣裳,卻也掩飾不住她那骨子裏的傲氣,明明是在跟長輩行禮,卻沒有半點的卑微。
還有她剛剛行禮的姿態,嫻熟穩重,甚至比常家那些專門請了老師來教的娘子們還正規!
二夫人雖沒常容那般觀察的仔細,不過就衝著對方那句友好的‘二嬸’,二夫人臉上也是笑開了花的。
很好很好,隻要不在自己麵前擺譜就好!
而且,瞧瞧那丫頭剛剛對自己的態度,那可是比大房的後輩們恭敬多了。不說別的,就衝著這點,二夫人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丫頭拉到自己這邊。
大房的人不是想趕她走嗎?那她就偏偏反著來,哪怕跟大房的人翻臉也要留住這丫頭,反正她跟大房不合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
“夫人!”噗通一聲,常嬤嬤跪倒在大夫人麵前失聲痛哭起來,“夫人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阿容,你這是……”大夫人張大嘴,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夫人,您看看奴婢的臉,奴婢這可都是為了您啊!”
為她?大夫人驚訝,這常容好歹是自己身邊的人,平時這常府也算是半個主子,如今被打成這樣,連帶的也是打了自己的臉。
“誰幹的?”大夫人差點沒氣的拍桌子。
“夫人……奴婢知道您為了那個小賤人的事煩惱,所以奴婢便想著能為您分憂,結果,結果那小賤人不但不肯走……還,還……”容嬤嬤說著,又是一聲誇張的哀嚎。
去找了那個小賤人?
大夫人旋即反應過來,不確定的問,“她打的?”
常容捂著臉,委屈的點著頭。
“反了!”這次大夫人沒有忍住,直接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震的一旁杯子裏的茶水都有些濺了出來,“一個來路不明的賤丫頭,竟然敢在我們常府放肆,她當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