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雲煢隨即扯扯衣袖,隻是心中的煩躁卻如影隨形般,散不去。
他以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使得她的視線正視他,然後提醒她,“月清冷有喜歡的女子。”
而後,以強勢的眼神無聲的告訴柳槿,你還是收回這種心思!
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柳槿無所謂的聳聳肩,笑意吟吟,“我知道…可是這和我有關係?詛咒他愛我之後,他過往的情緣都會成為記憶中遙遠不可觸摸的存在,我依然是贏家。”
說這話,並非堅定她讓月清冷愛她的決心,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她以為她家師尊隻是鬧性子而已,可是這邏輯竟然也淩亂。
身為她的徒弟,自然有義務糾正他的言語漏洞。
雲煢瞧見她絲毫不知錯的神情,突然覺得她的絕美笑靨看起來有些刺目。
於是…甩下衣袖,轉而拉過空閑的錦被,側過身子睡覺。
額?什麼情況?他這怒火還未消?
可是她沒有滅火劑啊,現在去提取二氧化碳滅火成分也沒心情。
看來,當師傅的貼心小棉襖這種天分,她根本不具有。
無奈的扯扯嘴角,柳槿也闔上眸子準備睡覺。
視線剛陷入黑暗中,雲煢的聲音重新響起,他回轉身體看著柳槿,聲音悶悶的,如同在悶葫蘆中響起,“你詛咒月清冷愛你,他若日後清醒過來,定然會極度怨恨你,追殺你。”
重新睜開璀璨的雙瞳,柳槿眼底泛著漫不經心的光芒,“所以呢?”
不是都打算不理她去休息了嗎?怎麼把話題轉回到這件事情…
她這師傅,真是執著到讓人無語。
雲煢瞧見她的情緒波動,對於這樣的態度,各種糾結。
方才強製壓下的怒火,重新開始在心中節節攀升。
幾欲是咬牙切齒的開口,精美的麵容間有淺淺的怒火在浮動。
“所以,你應該詛咒我愛上你,我替你打敗月清冷,日後就算得知真相,也不會怨恨你。”
“撲哧…”柳槿抵不住心裏噴薄而來的笑意。
她這師傅是有多極品啊,給予這麼沒節操的建議也就罷了。
言語間,更是各種無厘頭。
明明提議她詛咒他,還說日後得知真相?需要日後?他不是應該早就知曉嗎?
這建議,分明是在考驗她的人格嘛。
他待她那般好,她怎麼可能詛咒他,利用他?
就算她可以負盡天下人,真的為了自由無所不用其極,也絕不至於傷害他。
月清冷那種檔次的生物,她利用也就罷,師尊怎麼可能和月清冷是相同待遇?
看著語笑嫣然的柳槿,雲煢幾欲咬碎銀牙,“笑什麼?別告訴我你不同意…”
她如姣花照月的麵容上,笑逐顏開,“嗯,我不同意。”
不是沒有看見雲煢眼底的旺盛怒火,但是她這次愈加不明白他究竟在糾結何事?
看得清,猜不透,她也隻能裝作不知曉。
眼波如水,眉峰如青黛,此刻的柳槿臉上懸著未曾消散的明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