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裏沒有十年歸,隻不過兩年,便回來了。
因為有人,著急了。
李將軍死了,他的頭盔掛在懸崖邊的劍上。
花木蘭歸來,手中抱著頭盔,還拎著一袋子匈奴人的耳朵。
廟堂之高,天子高高在上。
前太子,當今的天子,俯身看著跪在大殿之上各個帶著滄桑的將士。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停留在花木蘭身上,突然就笑了。
“愛卿,辛苦了。”
花木蘭單膝跪地,沒有抬頭。
“承蒙聖恩。”
太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
“聖恩?你可是三皇弟的兵,要聖恩,也得去找三皇弟。”
打仗打了兩年在外麵一直當和尚的花木蘭,頭低的更低。
天子覺得逗花木蘭特別好玩。
他還記得這個野丫頭,從被送過來做他暗衛的時候,就一直一副拽拽的冰山臉,連笑都不笑。
皇家祖上一直用的花家長女做暗衛,因為花家長女的年齡都比太子大,待到訓練過來,正好能做暗衛。
為什麼是花家,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了。
而當今天子摸摸自己的鼻子,覺得是因為花家的人凶。
一把重劍,兩把短劍,殺人不眨眼什麼的……母老虎啊!
隻是,整天站著和木頭人一樣的花木蘭,在聽說匈奴來犯的時候,竟然想去從軍。
正好他也缺個眼線,就讓他去了。
沒想到啊,他的這個暗衛竟然沒去李將軍的軍隊,去了個一百二十人小組。
不過想到兩年前的傳聞,他這個冷冰冰的侍衛,和他的三皇弟…
果然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特別強勢的女人,就得配一個軟趴趴的男人。
想到那個軟趴趴的男人,天子突然來了興趣,他端著威嚴的聲音說。
“你要不要留在宮中陪朕,朕賞你個尚書郎。”
花木蘭抬起頭,翻了個白眼。
反正,整個大殿之上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天子,誰也看不到花木蘭的動作。
“謝聖上抬愛,隻希望聖上能夠讓臣還鄉。”
還鄉,以後可就不是將軍,也不是暗衛了。
天子細細地看了花木蘭一眼,從他的眼中沒有看出任何對權力的欲望,遂暗自鬆口氣。
花木蘭現在策勳十二轉,軍功加身,天子也不得不防。
朝堂上的賞賜還在繼續,花木蘭低著頭領著賞賜,早就歸心似箭了。
天子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花木蘭越著急,天子就越留他,留到晚上讓花木蘭在宮中參加了個晚宴。
花木蘭都快掄起重劍打人了,觥籌交錯間,人人讚他少年英才。
英才什麼……
花木蘭心煩,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