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天下 第九十八章：神語者與夤夜（二）
距離目標達成越來越近了。
雖然沒有明顯的證據，但流水還是能從微小的變化中感覺得出來，對自己的試驗已經接近尾聲，而自己受重視的程度也肯定到了最高級別，最直觀的表現就對自己的警戒監控人手多上了很多，而且帕金斯對自己的態度也是越來越在乎，甚至就連試驗過程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對他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好消息，受重視程度越高，那他提出要求被接納時的可能就越大。
不過他卻高興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然心與他的聯係，也變得越來越稀少了。即便偶爾聯係上了，也僅僅隻是簡單的心靈觸碰，都聊不上幾句便匆匆中斷。流水敏銳的感覺到，她似乎變得衰弱憔悴了。
到底然心除了什麼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下，流水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這群畜生，到底對然心幹了些什麼！）
在焦躁之中，流水又迎來了新一輪的實驗。不過當流水被從狹小的牢室內帶出時，他卻詫異的發現等待著自己的不是往常的改造手術或者各項肉體強度測試，而是一個麵帶古怪笑容的軍人。
在這一瞬間，流水感覺到，自己一直等待的一刻到來了。
揮手屏退了從人，利庫德手一張，黑暗氣息蔓延，惡魔領域瞬息間展開。
流水淡漠的注視著利庫德，完全不在意這黑暗意味著什麼。光從氣息判斷，流水便知道對方比自己強大太多了，真想要對付自己的話根本不用耍什麼花招，即使防備也沒有任何意義。
見流水不動聲色，利庫德便主動開口道：“初次見麵，我的名字是利庫德，是一名惡魔使徒，也是對你有所期望的試驗者。長久的準備和改造，終於讓你有資格成為被揀選的試驗品了。我需要你毫無保留的作出配合，作個交易吧，沒有惡魔辦不成的事情，隻要你付出的代價足夠的高。那麼，告訴我，你所希望的是什麼？”
“這算是一個交易嗎？”流水嘲弄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既然對方都主動開出條件來了，他正了正色，緩緩道：“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夠得到自由。”
“你願意付出的代價？”利庫德沒有半分意外之色，反問道。
流水斬釘截鐵的回答：“全部！”
“好吧，如你所願。”
得到滿意的答複以後，利庫德臉上多出一絲心滿誌得的笑容，惡魔之力驅動之下，一個暗紅色的符文法陣在兩人之間浮現了出來。
“我歸還你妹妹的自由，而你，則把你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我的主人魔王巴利克大人。那麼，惡魔契約就成立了。”
惡魔之力幻化出來的死神鐮刀高高舉起，再重重落下，不著痕跡的自流水身上掠過。
流水眼神略微黯淡，在這一瞬間好像失落了什麼似的，靈魂最深處也被打上了一個象征著惡魔的烙印。
“從今以後，你就是巴利克大人旗下的一名光榮的信徒了。不單單是那女孩，就連你，我也會賦予自由，前提是你不會背棄這份惡魔的契約。”利庫德猙獰一笑，接著道：“當然，要是你膽敢背叛巴利克大人的話，這份惡魔契約附帶的效果也足以讓你灰飛煙滅了。”
陣法的符文字符流水看不懂，卻很清晰的感受到其中傳遞過來的契約內容。確認利庫德並沒有使詐以後，流水眼中多出了一絲希冀，點點頭，說：“明白了。那麼，你希望我做的，是什麼呢？”
“你要做的，就是融合掉這玩意，然後努力活下去，並且要控製住它。”利庫德說完，打開了放在身邊的一隻合金箱子。
偌大的箱子有些空蕩蕩的，隻在內裏最中央處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棱形水晶。
水晶本身並沒有太多特別的地方，不過在其之上，卻篆刻滿了密密麻麻的上古符文。而水晶的最中心處，閃耀著一點刺眼的光芒。
光芒無比的聖潔，虔誠，隻往其中看上一眼，就有一種讓人抑止不住的向往和膜拜感覺。
饒是流水心誌一向都是無比堅韌，但此刻卻禁不住被吸引住，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它，竟然入神了。
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虛幻，縷縷光華覆蓋到了他的身上，千萬人的低聲呢喃在耳畔響起，那是無數美好的祈願，在這祝福聲之中，流水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飄飄然……
一陣難聽的笑聲把流水震醒過來。看著一臉茫然的流水，利庫德陰仄仄道：“被牽引住了，差點連自己的本性也迷失了吧？嘿嘿……我們睿智的巴利克大人好不容易才從上古卷軸中發現的秘法，花費了上千年時間和無數信仰之力才打造出來的最高傑作，如果連你這種小人物也不能折服的話，這神格豈不是太低廉了？馬上，你就要作為它的容器和它融為一體了。高興起來吧，盡管隻有短暫的時間，但你可是有機會領會神明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