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醬鴨,我的胃口終於大開。
也許是這兩天實在太累,竟一口氣又吃完了十幾個煎餃,喝光了整整一碗蝦仁粥。
那煎餃的味道十分熟悉,和之前在muses附近的飯店吃過的有點相似。
我依稀記得,頭一次給秦以諾做吃的,就是做的煎餃,做的時候還不小心將油濺到了脖子上,那印記像極了吻痕……
這麼一想,拿著筷子的手就忍不住頓了頓。
之前那個夢,應該隻是個夢而已,秦以諾怎麼會出現在這病房裏……
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我才出院,在這期間,梓南的新生兒黃疸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小臉變得白白嫩嫩,嘴唇更是粉嘟嘟的,活像個小女孩。
他似乎特別喜歡ann,每次ann一出現,就揮舞著小手,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乎對這個像他一樣黃皮膚黑頭發的阿姨很感興趣。
ann來的次數很多,以至於竟有人誤以為我們是同性戀。
隔壁床的是一個有些囉嗦的法國產婦,可能因為年齡有點大的緣故,產後抑鬱症非常嚴重,有一天忽然歎著氣向我抱怨,說自己的老公好幾天都難得來看她一次,早知道不如也像我一樣找個女人結婚得了。
一席話,聽得我和ann哭笑不得。
我們的法語都不標準,解釋了半天,這個法國產婦似乎還是沒聽明白。
待ann走後,她忽然壓低聲音,有些神秘地告訴我,她時常在病房外見到ann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話,我要當心一些,別讓ann在我休養期間和別的男人有一腿……
我聽得微微一驚,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一下子就冒出了腦海。
陌生男人?
難道……是他?
“那人長什麼模樣?”我立刻用蹩腳的法語問。
這次,這個語言不通的法國產婦倒是很快就聽懂了,思忖著向我描述起來。她說了很多,但我能聽懂的就隻有簡單的幾句——“高高瘦瘦,很英俊”。
高高瘦瘦,很英俊……那會是秦以諾嗎?
還是,隻是一個巧合呢?
見我發怔,她又開始安慰我,說那也許隻是ann的親戚,她雖然經常見ann和他聊天,但兩人看起來並不十分親密。
我心念一動,拿出手機,在網上找到秦以諾的近照。照片上的秦以諾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看上去英俊逼人,每一寸皮膚都透露著冰冷。
我將手機遞給她,指著屏幕問她是不是這人。
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搖了搖頭。
不是秦以諾?
我放下手機,忍不住皺起了眉。
不是他,那會是誰……
我想了想,又找出了牧嶼的照片。
雖然不太可能是牧嶼,但除了秦以諾,“嫌疑”最大的顯然隻有他一個人。
顆剛搜出牧嶼這兩個字,下麵的小道消息就讓我打消了狐疑。如果那些消息沒有出錯,牧嶼這陣子一直在海邊別墅摟著幾個一線名模,怎麼可能跑到法國來……
不是牧嶼,也不是秦以諾,我實在猜不出還能有誰。
出院的時候,因為ann給梓南買的東西實在太多,我們兩個人有些忙不過來。ann略一思忖,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人。
那人高高大大,長著一張極為立體的臉,單眼皮,高鼻梁,嘴唇的輪廓很有英氣,是之前和我見過一麵的那個韓裔攝影師。
他挽起袖子,手臂看上去修長而削瘦,提起東西來卻也不乏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