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都給了我一個逃避秦以諾的借口,答應他,所有事情就能了結。隻要我點頭,秦以諾今後就真的和我再無關係了……
“我……”我艱難地蠕動了一下嘴唇,還沒來得及再說出半個字,一記拳頭已經飛也似地打在了牧嶼臉上。
這一拳,幾乎快成了一道虛影。
牧嶼躲閃不及,挨了個正著,左臉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絲,那模樣狼狽得出奇。
我原本以為他一定會還手,但出乎意料我的意料,他擦去嘴角的血漬,朝秦以諾咧嘴一笑:“秦,你是習慣了和我搶嗎?一個被你拋棄的女人而已,讓給我又能怎樣?又或者你想要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她為你生下的那個孩子?”
拋棄嗎?分明是我主動離開秦以諾,說起拋棄,似乎也隻能算是我拋棄他……
“我想要的就是這個女人,從和兩年前和她確定關係起,我連一秒都沒有拋棄過她,這一點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秦以諾怒不可遏,卻還是保持著一絲冷靜,聲音裏是說不出的沙啞。
“就連她跑去法國,你也覺得不算是拋棄了她?”牧嶼捂著左臉,嗤笑地問。
“你知道些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何芹的聲音,嗓門之大,把牧嶼都嚇了一跳,“秦以諾每隔一個月就會飛法國一次,生怕被雲歆發覺,這些事情他怎麼會告訴你……”
是啊,這些事情,秦以諾怎麼會告訴別人。
甚至,他連我都沒有告訴過……
我抬頭看著何芹,她剛說完就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看向我的時候麵露後悔。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的消息一定是她透露給秦以諾的,可此時此刻我居然一點也沒有辦法怪她……
“快把這個鬧事的趕出去!”有人心急火燎地喊道。
這人似乎是魏然的父親,看到這場景幾乎氣歪了鼻子。
四下並沒有什麼保安,卻有不少魏然的同事,很快就圍攏過來要抓牧嶼。
“顧雲歆,我隻是想要你一個答複而已,真的這麼難嗎?”牧嶼被推了個踉蹌,左臉依舊腫著,右邊沒有受傷的臉卻掛著一絲笑意。
這笑容出奇的古怪,讓我後背有些發涼。
在和我錯身的一瞬,他的聲音低低地傳入我的耳膜,聽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沒想到你這麼在乎秦,甚至不惜為了他拒絕我……”
在乎嗎?
如果真的在乎,為什麼又不敢離他太近?
這種自我矛盾,讓我頓時有種想笑的衝動——即便已經告誡了自己成千上萬遍,可是當秦以諾這麼近地站在我麵前時,我還是會不由自主亂了分寸……
一群人揪住牧嶼,把他朝門外推搡,在這種情形下,牧嶼居然還有閑心回過頭朝我大喊:“要是你哪天後悔了,我隨時歡迎……”
他臉上的笑容絲毫不像是落了下風,倒像是得逞了什麼陰謀。
我心裏仿佛有根弦被扯緊,分明知道秦以諾就在我身邊,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隻是回過頭一個勁兒地找何芹:“芹菜,對不起,我……”
“沒事,我早知道今天要出事,隻是沒想到牧嶼也混進來了,而且比你的秦先生還早一步出手……”何芹搖搖頭,說著,皺著眉頭瞪了一眼一旁的秦以諾,“喂,尊敬的秦先生,你真當我請你來是過家家的,我是給你機會把雲歆重新追回去的好不好?”
敢這麼和秦以諾說話的,牧嶼算第一個,何芹算第二個。
秦以諾鬼使神差的竟沒有發怒:“我知道。”
“知道還不來點實際行動?”何芹迫不及待地催促。
“等等……”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話音未落,忽然雙腳離地,被一雙手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