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回了一趟家,很慶幸,我爸爸和弟弟都在家裏,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因為前兩天的事沒有再出去賭博。
媽媽注意到我脖子上貼的膠布,問我怎麼了,其實傷口愈合還算快,貼的膠布也不大,我跟她說不小心被刮到了,我媽輕歎了一口氣,讓我以後萬事注意點。
我媽媽燒了菜,大家一起吃了一個飯。
飯後,舒曉峰叫住我。
我放下手機轉身,發現舒曉峰手裏還夾著半截煙。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麵前抽煙?”我問他。
我很反感別人在我麵前抽煙,聞到那個味道會讓我莫名心煩意亂,尤其是舒曉峰。
我沒想到他居然很聽話地把煙滅在煙灰缸裏,然後轉身,心平氣和地說:“姐,那天的事,對不起,其實當時我是很想衝上去的,隻是他們......”
舒曉峰有幾斤幾兩重,我會不知道?
他想衝上去,他看見我和我媽被那些人逼迫的時候,什麼時候敢衝上去過?
就連比他弱小的人,他都不敢撲上去。
我睜著眼,看著他,心裏想著他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和我說話,又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的。
於是,我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行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如果你是跟我道歉的話,那沒必要。”
舒曉峰張嘴還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就在我以為對話就此結束,視線剛落在手機上時,舒曉峰再次開口了:“姐,我想要出去找一個事情做,你覺得怎麼樣?”
我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心裏又是驚訝又是......說不出來的感覺,還夾著一絲絲感動。
我吃驚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舒曉峰許是覺得我的眼光有些直,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轉過頭。
我沒想到,我竟然還能看到舒曉峰不好意思的樣子。
很快,他低垂著頭,聲音比剛剛弱了一些,卻比剛剛清明:“我說,我想要出去找一個事做,咱家現在欠了這麼多錢,我覺得......咳咳。”
他咳了兩聲,說:“我覺得,讓媽媽一個人在外做事掙錢養家,有些過意不去,況且,媽媽現在身子骨都跟不上以前了。”
他真的是我弟弟嗎?還是別的人突然換上了他的麵囊,坐在我麵前來了?
我不敢相信。盡管我知道他說出來,不一定能做到,但是能夠說出來,就已經讓我很欣慰了。
我真的就問了出來:“你......真的是舒曉峰嗎?還是,我聽錯了?”
“姐!”
舒曉峰叫了我一聲,說:“我說的是真的。”
我緩神,哦了一聲,點頭,下一秒就進入認真的狀態:“那你,想要做什麼?”
“我不就是沒有想好,所以才想要來問問你的嗎?”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舒曉峰連高中都沒有上完,現在說要出去找事情做,又常年隻在賭場飄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在能去做什麼事?
舒曉峰說:“那你就幫我想想唄,我不在乎錢多錢少,隻要有點收入就行。”
看著他認真的臉,我一時也顧不上這件事情有多麼震驚,腦袋開始飛快轉動起來,真的開始認真想舒曉峰要去做什麼?他能夠去做什麼?
想了好幾分鍾,期間一直跟舒曉峰對視著,他臉上依然是很平靜的表情,真的是在跟我討意見。
我還是沒有想出來。
“要不,我先去找一家酒吧什麼的先上班吧?”
舒曉峰這樣的學曆,酒吧,娛樂場所,或是其他的飯店和酒店什麼的,可能性比較高。
可是......
我說:“酒吧?不太好吧,那裏麵很亂的。”
舒曉峰卻說:“亂怕什麼,我又不惹事,再說了,它再亂還能亂過賭場?”
我怔怔地看著他,想著他說的確實也是一個道理,隻是,心裏還是擔心,於是半天沒有說話。
“而且,我是個男人,也不會有人對我心懷不軌的。”
“那倒是。”
我接了一句:“可是,你想要去哪一家酒吧呢?”
我平時連娛樂場所都很少去,更別提酒吧了,我對酒吧唯一的了解,停留在上學時,老師給我們講裏麵不安全的階段。
“那個......出去慢慢找唄,這幾天我就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而且聽他們說,裏麵還會請駐唱歌手,薪資不錯,到時候我還可以去試試那個。”
“歌手?”
“對啊。”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能有什麼危險,就是坐在舞台中央給大家唱歌助興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