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說:“為什麼?”
“你可以同時很專心的幹兩樣事情嗎?”
如果他沒有加很專心,那我肯定會說可以。
於是搖頭。
“那你的胃也不可能很好的消化參雜的東西,半是液體,半是固體,這是肯定不行的。”
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在沈墨琛的督促下,我也慢慢地養成了吃飯不吃參雜的習慣。
就這麼想的時間,周姨已經把砂鍋找了出來。
我真的沒有想到,在家裏竟然還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畢竟這樣的鍋,現在在B市最平常的家裏,都是被淘汰了的,並且人家生產這個的,都早已沒有做了,所有城北那一家砂鍋粉才會一直這樣經久不衰。
沈墨琛已經吃完,對著我說了一聲,讓我這在這裏等著他,就挽著衣袖進了屋。
白襯衫,黑色西褲,腳上是剛剛換上的家居鞋,盡管那西裝穿了一天一點褶皺沒有,但看上去卻沒有了他在公司裏麵公事公辦的冷漠嚴厲,在廚房暖黃色的燈光下,反倒是多了一些違和感。
此刻,他就是一個擔心妻子沒有吃飯,在問了妻子想要吃什麼之後,親自動手下廚的最普通的丈夫。
不是第一次見沈墨琛下廚,可我還是下意識入了神。
直到一碗砂鍋粉端到我麵前來。
“好了,吃吧。”沈墨琛說。
我望了沈墨琛一眼,沒有反抗他的意思,接過筷子乖乖吃了起來。
可不知是不是沈墨琛在這裏給我的無形壓力,這碗砂鍋粉我竟然全部吃完了,並且連湯都喝了好一些。
最後放碗的時候,晃眼瞧見沈墨琛眉目清澈了一些,但是在我徹底抬頭的時候,又恢複了平靜。
“吃完了就上去洗澡睡覺。”
“嗯。”
他並沒有跟上來,而是進了樓下的某一個房間,我沒有注意看,隻是在樓梯上停留了幾秒,而後便上了樓。
洗了澡出來,發現外麵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這個雨來勢洶洶,我還沒有走到床邊,就傳來巨大的雷聲。
陽台的窗戶沒有關,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我忽地大叫了一聲,門從外麵被推開,沈墨琛快速過來,摟著我:“沒事,不怕。”
他說:“我在的。”
心裏一暖,等緩過神來,沈墨琛讓我坐在床上,他去陽台上關了窗戶。
然後回來。
“早點睡吧。”沈墨琛說。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裏?”
沈墨琛不答反問:“害怕?”
我沒有回答,但是腦袋垂低了一些,約莫幾秒後,沈墨琛說:“我有事,我一個人先睡。”
說完就往門外走去,留下一道高大寂寞的背影,門關上了。
剛剛因為他那一句我在的暖意滿滿的心,現在溫度又降了下去。
於是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怔怔看了好久。
然而過了幾分鍾,沈墨琛又進來了,手裏還拿了好一些東西。
見我還怔怔地楞在原地,他也是一驚:“不是叫你睡嗎?”
他拿著手裏的文件進來,走到我身邊來,放在床上。
“你不是有事嗎?怎麼又去而複返了?”
聽完,沈墨琛瞬間明了我的意思,於是在我頭上拍了一下,然後全然接受我好奇的目光,拿著文件起身,走到書桌邊,開了電腦。
“睡吧,我就在這裏。”
說完,他就坐在了辦工作椅上,翻開文件,埋頭開始工作。
其實這樣我和他也是隔了一些距離的,但好歹這空間裏有他的氣息,於是心裏像是有一塊石落下了。
於是翻身上了床,縮在被子裏,背對著他躺下,玩了一會兒手機,背後卻傳來沈墨琛的聲音:“要是睡不著,我可以找點事給你做。”
明明是陳述句語氣,可我何嚐不懂沈墨琛,於是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閉上眼醞釀睡意。
十分鍾後,腦袋還是清明得不行,其實自從懷孕以來,除了吐血的情況,其他的都跟普通孕婦差不多,也很嗜睡。
今天真的不知道什麼情況,都已經在床上躺了這麼久了,竟然越來越清晰。
於是翻了個身,透過被子的很小的間隙,看清了沈墨琛那邊的情況。
屋裏大燈被他關上了,那邊隻留了一盞台燈,因為下雨的原因,院外的燈光幾乎看不到,於是那一盞小燈格外顯眼,沈墨琛一直埋著頭,眼睛認真地在電腦屏幕和文件上來回轉動,偶爾會抬起桌上的一杯咖啡喝。